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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又說了許多不合邏輯、誇張失真的情話。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宜竹絕不會相信秦靖野也能說出這種話來,幸虧這話的聽眾沒有旁人,不然,秦靖野事後準會窘迫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們擁抱著相互吻著,吻累了就說些瘋傻的情話,重複地剖白早已剖白過的心跡。說累了,再接著吻,一點也不知疲倦,也不曾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太陽疲倦地躲入了西山,馬兒累了餓了,臥在地上悠悠地吃草,兩家的僕人也累了餓了,他們躺下來,飢腸轆轆地傻笑著看著馬兒吃草。但這對情人卻一點也沒感覺,別人是有情飲水飽,他們是沒有飲水也能飽。
夕陽西下,晚霞似火。
他們隱約聽到了長安城中次第響起的鉦聲——閉市的時間到了。鉦聲將兩人從白日夢一般的情境中驚醒。
“我們該回了。”宜竹臉頰飛紅,欲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急,還早。”秦靖野意猶未盡,依依難捨。他接著有補充一句:“有令牌。”
宜竹放了心,果然不再著急。兩人慢悠悠地走著,很快就走到了那塊早該出現的石頭旁邊,秦靖野心虛的一腳將它踢開。
兩人又磨蹭了一會兒,此時金烏西墜,新月東昇。宜竹怕再耽擱下去,家人會擔憂,只好再三提出要回家,秦靖野雖然不捨,也明白該放她回去了。
城門已經關閉,秦靖野拿出令牌後果然暢通無阻,他們一進入城中,楊明成和楊鎮伊便焦急地衝了過來:“你這孩子怎地這時候才回來,家裡都擔心壞了。如今可不比太平時候……”楊明成一看到秦靖野,叨嘮聲戛然而止,他滿面帶笑,態度殷勤地湊上去,中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半,態度也盡力顯得不亢不卑,只是他轉變得太過突然,讓人有一種滑稽的感覺。宜竹悄悄地觀察著秦靖野的神色,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秦靖野這次跟以前大不一樣,他態度平易近人,關切地問起楊明成和楊鎮伊的身體。楊明成受寵若驚,但大體還算鎮定,他儘量維持著體面姿態,回答得不多不少,不快不慢。
秦靖野一行人一直將宜竹他們送到紫竹坊前,坊正看著楊明成一家晚歸,正要拿他們一把,一看秦靖野也在旁邊,立即低頭哈腰,淨說拜年的好話。連帶著對宜竹等人也高看兩眼。
“就此告辭吧,改日再到府上拜訪。”秦靖野一邊跟楊明成說著場面話,一邊拿眼瞟著宜竹。
回到家裡,平氏和宜蘭早已備好了飯等著他們。這母女倆天生具有八卦天份,一看到今日的氣氛就覺得不同尋常。晚飯後,她們兩人旁敲側擊,話裡套話,終於把事情打聽個七七八八,再加上自己的加工想像,便將宜竹和秦靖野的事情猜了個十之二十,多出來的部分自然是她們的腦補。
平氏看二女兒竟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能繼續執行釣金龜婿的計劃,心裡愈發得意女兒的本領和手段。宜蘭則是既惆悵又高興。
平氏興沖沖地問宜竹:“竹兒,你有多大把握?你外婆說得對,女人在這當兒都變笨,男人則會變聰明。你要小心可別上了他的當。”
宜竹一邊喝茶一邊故作鎮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娘你最好先別張揚,省得將來萬一不成,咱們面上不好看。”
平氏由喜轉憂:“哎喲,我可憐的竹兒,這事要是早定下了就好了。那時你爹雖是個七品芝麻官但咱家也勉強算得是官宦人家,何況那時楊家顯赫,咱們多少也能沾點光,如今唉……”
這時宜蘭卻幽幽嘆道:“早定下又如何?男方也可能退親啊。”
眾人一時默然,誰也沒開口說話。
隔天,秦靖野派小廝給楊明成送來了一些補品。平氏滿心盼著他本人會來,整天盯著小麥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