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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病發作嗎?據唐苓說,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他時不時就發作一下,標準動作可是捂著心口。而那天,卻雙手舉在空中,怎麼想都不合理呢。可是,如果並非病發,他又為什麼要會難受得大叫呢?
按唐苓的說法,他由於身體不適,叫得驚天地泣鬼神。剛拿起來的飲料還沒有喝到嘴,就鬆手掉了。如果否定“身體不適”,再來看當時的情況,就變成——他拿起飲料,然後大叫著扔掉它。和叫聲真正有邏輯關係的,其實是那飲料?會是這樣嗎?
再往前想,死者拿起它之前,發生了什麼呢?是穆歌,他先拿起了飲料,據說是口渴。但是,他為什麼只是拿而沒有喝呢?而且還拿得那麼高。當然,“拿”這個詞是唐苓說的,他那種姿勢,嚴格說該稱為“舉”。我模仿他這樣做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如果要為這個動作配上一句解釋,我會說“咱們乾杯”!
如果那時,他真的這樣說,就等於是他唆使死者去拿飲料的。我便不得不懷疑,我們看到的這一整件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穆歌這位同學很值得研究,但比起他,我對唐苓更有興趣。
她說她目睹了全過程。我對她看到了什麼,倒不太在意,只關心她為什麼會看到。我記得我一直是東看西看,目光從來沒有定在一件東西上超過十秒鐘。而她注視一個地方那麼久,是出於什麼原因?她在看什麼?或者說,在看誰?葉希?當然不。沒有人會死盯著嫌棄的人噁心自己。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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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飛蛾·火(9)
這樣一想,她的古怪之處,就都可以講得通了。
她和葉希,似乎衝突激烈。舞會上的昏暗燈光和贈送熒光棒,都是葉希的提議,她也頗有微辭。我要是表示不滿,等於和她同仇敵愾,她應該高興才是。可當我出言譏諷時,她卻好像要咬我一口。是不是因為,這些都是會長大人批准的?如果我要罵,等於把他也罵在其中,唐苓自然不會樂意了。
再往遠了想。她根本不喜歡操持事務,卻進學生會忙前忙後,其目的昭然若揭。
那天態度也瞞不了人哪。和我講述案情時,雖然把參與的兩個男生都叫做“他”,但語調明顯不同,提到其中一個時,總是無限柔情。就連嗔怪他聽信讒言,也是嘟著嘴的女兒嬌態。這些,也許她自己沒察覺,但我要是看不出來,就算白長眼睛了。
從事暗戀活動的人,有幾個共同的愛好,比如凝視。
我站在窗戶邊時,她百忙之中過來找我。是來找我嗎?還是假裝來找我,其實只為了看一眼窗外跳舞的他?我甚至懷疑,她一開始把我支使到窗邊,就是為了做這個用。而他進大廳後,她美得蹦蹦跳跳不說,眼睛也始終追隨他,和我說話也變成應付。後來完全忘記我的存在,注視著窗外,只因為他出去了。她在看他,順便看到了這件事。聽她的形容,對一顰一笑都觀察細緻,記憶清晰,也只有暗戀的人才做得到。
除了欣賞,她還熱衷於模仿。我想,複製他舉動的過程,一定有種特殊的甜蜜與溫馨,彷彿在和心上人約會。他一進圖書館,先到飲料箱前。她大概想多一次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就把可樂扔給我,也跑過去,並拿了和他相同的美年達。這種飲料由於被他選中而身價倍增,立刻得到她的青睞,其他種類馬上不入她的眼了。那種號稱“很好看”的鷹爪手型,是不是也來自他身上?她見他這麼做過,覺得十分優美,所以學來了?可是,出事時他拿飲料的樣子很正常呀。這是怎麼回事?
而最令我耿耿於懷的,是唐苓說過的紅色。我思前想後,那會是什麼呢?她是在大廳裡看見它的,而那裡光線很不好,它很醒目足以被發現嗎?從她曾認為是熒光棒這點看,它應該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