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玷汙的事情,現在已經人盡皆知,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他們並不會覺得,我是被人害了,他們只會覺得,那淫賊沒有動別人,卻一再盯著我,定然是因為我不知檢點。”

沈微瀾忍不住地呸了一聲:“你聽他們胡言亂語做什麼?”

“人吶,不能夠活在別人的嘴裡,不能夠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他們說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他們生你養你了?給了你多少銀子了?你幹嘛要在乎他們說什麼?你真正應該在乎的人,是你爹孃。”

“你如果今日做了傻事,沒了,為你傷心為你難過的,只會是你爹孃。而你嘴裡的他們,只會對著你的屍體,對著你的家人議論幾句,過幾日,也就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可你的爹孃親人,才會一直因為這件事情傷心難過啊。”

林菀菀低著頭哭了起來,聲音哽咽著:“我已經給我爹孃留了書信了,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沒臉見人,所以想要找個地方走走散散心。”

“他們只會以為我是走了,剛開始興許還會掛念,時間久了,興許也就忘了我了。”

“我專門選的那完全沒有人去的院子,我死在裡面,也不會有人發現。等時間長了,即便是有人發現了,到時候我也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了。”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氣,林菀菀看來是真心想要尋死的,將一切都考慮好了,一切都準備好了。

“既然你都知道給你爹孃留書信說去別的地方走走看看,你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面對那些流言蜚語,你也的確是可以去別的完全無人認識你的地方去啊。”

“何必尋死?你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你難道就不想抓到那個賊人,難道你就不想親自為自己報仇嗎?”

林菀菀哭得聲音斷斷續續:“我想……但我一想到我回去之後,會遭遇到的情形,我就沒有勇氣。”

“我也怕,怕那人是真的盯上了我。”

沈微瀾站在一旁,聽林菀菀說完,才道:“死是最不得已的選擇,是沒有選擇之下的選擇,但你現在,明顯還有選擇的,路並沒有絕。”

“正如卿歌所言,如果你實在是沒有辦法面對,你可以先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散散心,找到合心意的地方,甚至舉家搬遷過去都是可以的啊。”

“你如果有面對的勇氣,想要親自將那賊人抓出來,想要親自為自己報仇雪恨,也不是沒有辦法讓那些百姓,不敢議論你。”

沈微瀾說的是不敢議論她,不是不會。

林菀菀自然察覺到了其中的差距,只淚眼朦朧的看向沈微瀾:“我如何才能讓他們不敢議論我呢?”

沈微瀾笑了笑:“很簡單,你想方設法地讓自己變強。”

“只要你變強了,他們就不敢議論你了,因為害怕議論你會給自己招惹來災禍。”

“至少,不敢當著你的面議論你了。”

“但是在你暫時還沒有能力,沒有辦法讓自己變強的時候,你就可以,攀附上一個足夠強大的人,狐假虎威的道理你懂嗎?”

“你攀附上的人足夠強大,他們也就不敢說你了。”

“之後,你再想辦法讓自己真正強大起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林菀菀聽沈微瀾這麼說,便又忍不住地面露失望。

“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如何變強?且哪來那般厲害的人讓我攀附,讓我狐假虎威啊。”

雖然沈微瀾後面一個建議林菀菀覺得完全行不通,但是林菀菀的情緒卻是肉眼可見的平靜了一些。

正如沈微瀾所說,雖然第二種可能沒有辦法實現,但還有第一種。

她的路,還沒有走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