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蕭倒是渾不在意的模樣。

“叫人盯著的,但皇帝雖然如今這副模樣了,但手中也還是有些勢力的。”

“我盯得太緊,容易被他察覺。”

“但他如果將人留了下來,肯定是要找地方藏的。”

“他能夠藏人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我幾乎都知道的。”

“他若是要留人,肯定是要留他覺得可以承擔得起這厲國江山的人。但在我看來,年歲稍稍大些的那些個,個個都是廢物。”

“我猜,他應該會選一個年歲稍稍大一些的,再選一個年歲稍稍小一些的。”

慕卿歌點了點頭,既然厲蕭心中有數,她也就不過多的過問參與了,便自然而然地轉開了話茬。

“外祖父說,我兩個舅舅都回了皇城了,讓我得了空可以去沈府一同吃吃飯什麼的。”

“我二舅舅從商,外祖父說他這次給我帶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回來,我還挺感興趣的。”

慕卿歌嘆了口氣:“其實我挺羨慕從商在外跑商的人的,可以去很多的地方,見識各種各樣的風土人情,看從未看過的風景。”

可惜,之前她沒什麼機會,如今厲蕭成了皇帝了,以後可能就更沒有機會了。

所以,此前她去寧州,就已經是她此生走的最遠的地方了嗎?

可惜之前她去寧州的時候,因為惦記著厲蕭,心裡藏了事,一路匆匆忙忙著急趕路,也沒能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

回來的時候腳步倒是稍緩,但那時候她也實在是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風景。

厲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妨,以後還可以出去玩,大不了,就微服私訪嘛。”

哪有這麼容易?

慕卿歌哼笑一聲,正要說話,卻就瞧見管家帶著一個宮人匆匆進了主院。

她忍不住地笑了:“宮中來人了,恐怕是來抓你回宮處置政事的。”

厲蕭聞言站起身來,也跟著看了過去。

瞧見快步走過來的兩人,他控制不住地咬了咬牙:“最好是宮中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否則……”

管家與那宮人很快就來到了門外:“陛下!”

“陛下,太上皇摔了,鄭總管請陛下速速回宮。”

慕卿歌與厲蕭對視了一眼,厲蕭抿著唇快步走了出去:“太上皇摔了?怎麼回事?”

“太上皇身子虛弱,周大夫不是說讓他多臥床靜養的嗎?他起來了?”

那內侍低著頭,神情怯怯的:“就是……從床上摔下來的。”

厲蕭與慕卿歌一同快步朝著外面走去,那內侍跟在厲蕭身側,低聲稟報著。

“先前太上皇用過午膳之後,就說要小睡一會兒。”

“本來殿中是有宮人守著的,但太上皇說,他最近生了一場病之後,耳聰目明的,我們在殿中服侍,呼吸聲太明顯了,吵著他睡覺。”

“我們就都退了下去,只在殿門口守著。”

“沒過多久,就聽見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我們匆匆忙忙跑進去,就瞧見太上皇躺在了地上。”

內侍低著頭:“鄭總管趕來詢問了幾句,太上皇說,他就是半道上醒了有些口渴,瞧見裝著水的茶盞就在床邊的凳子上,他就想要去夠。”

“卻沒有想到,一下子整個人就栽了下去。”

厲蕭神情有些煩躁:“明知道自己身子虛弱,還非要自己動手。”

“太醫看過了嗎?怎麼說?”

“奴才出宮的時候,太醫還沒到,奴才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了。”

慕卿歌默不作聲地跟著厲蕭一同上了馬車,兩人皆沒有說話,卻在對視中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懷疑。

這摔的,也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