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章(掰手指),真的好嗎?咦,什麼東西涼涼的在脖子上,慢慢回過頭——

一把鋼刀架在脖子上,寒光凜凜……

將軍的臉隱在陰影裡,只能看到陰沉的眼神。

媽呀!謀殺親媽啦!小的遵命,小的遵命,小的一定快快讓將軍大人出現!m(T_T)m

☆、四十,京畿

“你……”他想說話,但是動動嘴唇也難,手腳全都不聽使喚了,全身彷彿都麻痺了一般,只有腦袋還清醒,眼珠還能轉。

鄔梅站在他後面,彎著腰接住了他,只是並沒有對他怎麼樣。他聽到頭頂上方一頓之後,依舊傳來喋喋不休的聲音:“這藥味道有點重,沒有這麼濃的姜味恐怕遮不住吧。對不起我曉得你不喜歡姜味。或者你要怪我,我也認了。”

手動了動,環過他的肩膀在胸前攏上,姿勢仿似有些親暱的味道,只還踏在守禮的門檻裡:“吶,乖乖聽我說完啊……”

絮絮叨叨地仔細地說了每一級科考他可能碰上的考官,為人、喜好,背書一樣念給他聽。若是沒有準備足夠充分,這倒不失為投機取巧的絕好方式。林晚風被灌了滿耳朵這些,心裡不禁想,這哪是一時半刻能曉得清楚的,這傢伙也不知從哪些渠道,謀劃打聽了有多久,連給他下藥這一點,現今看起來也是預備好的先著,就怕他不肯接受這好意似的。

心頭翻江倒海地聽完了,空氣裡靜默了半晌,油燈幽幽地染著。

頭頂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原本攏在他胸前的手慢慢地鬆開了,像是幽然謝幕。轉而將不能動彈的他從凳子上扶起來:“夜已深了,過兩天便要啟程趕去省裡,那考試一連三場每場三天,規矩嚴,號房又逼仄,也是累死人的活計,你就不要再這麼晚睡了……”

鄔梅一邊把他扶到榻上安頓好,一邊還在一刻不停地說著,時而囑咐時而自嘲,最後說:“呵,你是要越飛越高遠走高飛了,我還要親手送你這一程。這顆小心肝啊,到底是苦呢,還是苦呢,還是苦呢?”

林晚風雖不能言語,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對方。鄔梅給他拉上薄被,手收回的瞬間終於與他眼神對上。他聽到對方呼吸滯了滯,收回一半的手又伸了過來,掌心微攏,指尖戰抖,動作極慢,似在掙扎又似在描摹,不知是想摸摸他,抑或是想撲上來抱他、親他,慢慢的,連撥出的氣息也已掃到他額前,又涼又燙……直到一顆眼淚忽然掙脫他的眼眶滑落,對方才如夢初醒般,大退了一步。

林晚風直到淚水滑下去也沒有眨眼,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瞧著鄔梅,看著對方搖頭後退,看著對方就這麼原地蹲下去,手臂扣住膝蓋埋首其中,爾後……泣不成聲。鄔梅為人隨意狂放,卻從不曾在人前這麼失態過。更多的眼淚從眼角落了下去。

“你吃了不太多,很快就……就會好了。莫……莫怪我!”過不多久就站起來,啞著嗓子磕磕巴巴說完最後一句,也不看他,拖著藥箱狼狽地衝出了屋子,任他一個靜靜躺著,不能言不能動。

鄔梅也真是個大傻瓜,想要對人好,都用這麼彆扭的方式。若是那天可以動彈,他一定……

想到這裡,林晚風苦笑了一下,擱下筆,將寫好的考卷小心挪至一旁晾字跡,自己則靠在面前,那充作桌面的木板上專心冥想。

若能動彈,想必會好好抱一抱鄔梅,然後把對方的頭髮全部揉散罷。其實,他又怎麼會責怪,怎麼怪的起來?他何德何能得一人這樣待他。即便那時鄔梅真的抑制不住對他做了什麼,當做給對方一片赤子之心的慰藉,他亦是願意的。真的願意。

只是……那之後鄔梅都不怎麼來見他。他也是打定主意一去不返的,只來得及在離鄉趕考前一天將房契盡數贈給對方,好做個較好的醫堂門面,還託對方每年清明替父母掃墳。鄔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