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傅希堯哪裡都沒去,將就著在車裡過了一夜,天矇矇亮就醒了。

他抬手看了眼表,每天這個時候小冉都會下樓散步,想到這裡,他又暗罵自己沒骨氣沒出息,明明都火燒心了,卻還在心裡惦記著,簡直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他恨恨地一捶方向盤,喇叭的刺耳聲在清晨突兀的響起。

夏小冉這才走出小區,聽到聲音不由得朝泊車位看去,見到他,不由得一愣。

他也看到她了,沉住氣,還是下了車一言不發地走到她面前,眼裡的炙熱一直要望進她的心裡去,他問她:“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說的話多傷人?”

“傅希堯……”除了喊他的名字,她再說不出別的什麼話來,她還以為他那樣驕傲的人,肯定又幾天沒出現了,沒想到……眼眶,有些熱了。

淚水是女人最佳的武器,這句話對,也不對,在愛你的人面前,它是戳心窩的武器,若他不愛你,它就只是廢物。

顯然傅希堯心軟了,他嘆了口氣,揩去她眼角的淚:“真不知道是誰派你來整治我的,好了好了,就等你願意我們再結婚,那幾處房產你真不要我就收回來,原來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想對你再好一些而已。”

“傅希堯……”夏小冉抓著他的胳膊喊道。

傅希堯皮肉吃痛,低頭看她還是流著眼淚,以為她還鑽牛角尖的委屈著,姿態放得低了又低,好言好語哄著:“我的姑奶奶,你還想我怎麼樣?我認錯,全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成麼?”

夏小冉用力地攀著他,搖搖頭咬牙說:“傅希堯,我,我好像要生了!”她的額上漸漸地滲出汗來,臉色也因為一抽一抽的疼痛而微微扭曲,唇瓣都咬出血來了。

要生了?不是還有半個月?

轟一下,傅希堯完全傻了,看過的書學過的東西完全不管用,還是手機鈴聲喚回他的理智,是傅夫人打來的。

還沒等他母親問話,他就焦急地喊著:“媽,媽,冉冉她,好像要生了,我該怎麼辦?”

在北京的傅夫人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住了,好在還能當機立斷地提醒:“還能怎麼辦?趕緊送醫院啊!是才開始疼嗎?估計沒那麼快生的,你要穩住,知道嗎?”

對,對,去醫院!

那小區的保安主管認識傅希堯,他曾經“關照”過他,於是自告奮勇來幫忙,最後是保安主管開的車,傅希堯在後座陪著小冉。

小冉疼得全身發虛汗,不停地扭著身體,手也胡亂地揮動著,傅希堯問她什麼她都只回答一個疼字,臉色白如紙,傅希堯覺得這短短的十幾分鍾路程,比一個世紀都漫長。

他只能不斷地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不是想去奧地利留學嗎?以後我陪你去,那邊環境還不錯。”

“還記得我們以前去過那小鎮嗎,那邊的度假村建好了,等有機會帶你和你爸媽一起去玩玩。”

“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全聽你的成麼?”(傅少將來會很後悔自己說過這番話╮(╯▽╰)╭)

“冉冉,我愛你。”

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盼著醫院早點到,她能少疼一些。誰知到了醫院,醫生一看小冉的情況,搖搖頭說還不能進產房,傅希堯立馬就揪著醫生的白袍發飆了:“她都痛成這樣了,你就這樣撂著她?”

那醫生還沒見過這樣強悍的準爸爸,被嚇得結結巴巴的,最後還是前後腳趕來的夏之年勸開了他,而溫淑芳已經進病房陪著女兒了。

夏小冉足足疼了八個小時才進產房,傅希堯都快把醫院的走廊踏平了。更出乎意料的是,傅夫人居然在下午就趕到醫院,把夏之年和溫淑芳,甚至連傅希堯都嚇了一跳:“媽,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