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勿近的冷意。

“我喝有什麼樂趣?你這懂得享受的傢伙,不知道美酒就是要好友一起痛飲嗎?”湛朵笑咧嘴。

“還有你,無咎,給我喝,前幾天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喝,今兒個我心情好,你非陪我不可!”

君十三聞言,忍不住看向無咎。

“我何時心情不好?”眯眼瞪他,要他閉嘴。

“我說十三,你家這口子瞪我,你不想點辦法治治他?”湛朵一臉委屈地偎到她身邊,然而衣角都還沒沾到,便被無咎一把扯開。

“滾遠一點。”

“偏不。”他笑得惡劣,可卻完全不惹人厭。

無咎沒轍地瞪著他,卻瞥見君十三鐃富興味地看著他們。“你這是在做什麼?覺得好些了嗎?”怎麼像在看戲一般?

“嗯,我好多了,看著仔們,就覺得你們的感情很好呢。”她好羨慕。

“……”

“是啊,咱們都相識近千年了,交情能夠差到哪去?”湛朵一揚笑便如風拂花面,萬般迷人。

“近千年……”她低呼著。“那麼,要是我的家人能活那麼久的話,是不是就會像你們一樣好了?”

在君家,雖說大夥都有血緣關係,可是相處起來,卻覺得此外人還不如;有時碰面,說的都是處理的事項,完全沒有噓寒問暖,更別說像他們這般嬉鬧。

是個家,可卻不像個家;她擁有很多家人,可卻常覺得很孤單。

第5章(2)

無咎自然明白她的心情。“要是人類活上千年,早成了妖怪。”他淡聲道。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總是獨自一人,不是沒有人願意親近她,而是她命中帶孤獨。

“說得也對,我只是隨口說說。”她一掃憂鬱,勾彎唇角,“不過,有你們也一樣,就像是我的家人似的。”

她不會形容那種感覺,可是看著他們嬉鬧,她有種說不出的想念,一種彷佛從很久以前便種下的欽羨,一種期盼許久,終於落實的幸福。

她在暗室時,總會從門縫偷覷著外頭,聽著笑聲,想象著是誰在玩,又想象著有一天,當自己離開暗室,身旁也會有許多人……確實是有許多人,可沒有一個是單純的朋友,無關乎祭主的身份,純粹只為她這個人而擔憂關注。

無咎勾彎唇角。

一旁的湛朵見狀,霍地掀起玉壺。“好,今兒個成為你君十三的家人,大爺我要大喝一場!給我舉杯,不對,是舉壺,咱們一起狂飲,不醉不歸。”

他識得君拾扇,那個寂寞卻從不說寂寞的女子;如今,他識得君十三,一個在暗室長大,只為繼承祭主之位而活的姑娘,太教人心疼,他不多喝一點,會覺得很難受。

“你開心就好。”無咎懶得理他。

“不要羅唆,幹了!”沒人搭腔也無所謂,湛朵人來瘋,拿酒當水喝,端起玉壼,咕嚕咕嚕灌下肚。

這一幕,看得君十三目瞪口呆。真是太豪邁了,她作夢也沒想到,酒可以這麼喝……還是說,這神蜜真的這麼好喝?

想著,她湊近無咎,輕嗅著他杯中的酒香,壓根沒有酒味,只有一股清雅的氣息,她不由得伸手,卻被他閃了過去。

她扁嘴看著他,他就是不允。

無奈地看向湖邊林木,卻難以看出那到底是什麼樹。

“那是什麼樹?”她問。

“桃花。”順著她目光看去,湛朵回道。

“桃花長什麼樣子?”

湛朵聞言,心疼她竟連桃花都沒見過,“喝”的一聲站起,他笑嘻嘻道:“我讓你瞧瞧桃花長什麼樣。”

深吸口氣後,他往湖邊狠狠地吹上很長的一口氣,突然之間,岸邊的樹開始落葉,接著枝頭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