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她一把。

亦或者,這樣的或許盤算,讓自己底氣足些,壓力得到緩解。

灝灝在家,希望範菊花能夠好好照顧他。若是灝灝也被他們抓來,定會成為自己最大的包袱。

曾經不想要的小人兒,如今卻一點一滴漲滿了自己的心,在心中佔了最大的分量,融入了她的骨血當中,她根本就無法想象失去他的危險性。

一聲極淡的唏噓傳來,隨之他的眉峰展開來,她明白,他是磨開了手中粗糲的麻繩。

他垂下睫毛,修長的手指在雙腳之間認真地忙碌。

他的唇動了幾下,目光轉為深邃,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水,但卻任由它滑落,不去理會。

手工縫製的高檔黑西裝,將他的身軀修飾的極為頎長挺拔,鑽石袖口下,一雙手乾淨修長。當他向自己走過來時,分明是熟悉到極致的五官,卻更改了截然不同的氣質。

西裝上有殘缺,一個一個深色的皺痕,是被麻繩勒出來的。

他蹲下身來,眸光沉沉,舉手投足間,流淌著渾然天成的高貴氣息,彷彿遙不可及的神祗。

定睛看去,他渾身哪來的狼狽?之前的,仿若是自己的錯覺。

手上的麻繩纏繞得很緊,打的是死結,他卻極有耐性。

靠得這麼近,他灼熱的呼吸都噴薄在她的身上,令她無端生出幾分侷促來。

若是以往,早就推開了他,但是這個時侯,她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的功能都嚴重呆滯。

目光落在他的手腕間,本來他的袖口擋著不甚清晰,當他手微微上抬的時候,她分明捕捉到了那觸目驚心的繩印,青紫,甚至破了好大一塊皮,還隱約滲出血絲,然而,他卻渾然不在意。

剛才在他跟床腳做困獸之爭時,也沒瞧到他臉上吃痛的表情,除了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兩下。

她冷不防抬頭,望向他,他卻沒看向自己,依舊忙著手中的正事。

她想了想,他說這話,是否是無意間窺見了自己的不耐,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臉上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你應該先打電話求救的。”

想了半晌,她有些心虛地提醒道。

他嗯了一聲,還是照樣我行我素地行事,沒聽她的。

她不明白,若是自己先掙脫了繩索,定是先求救,以他們的智商,都知道只靠自身脫逃的機會不大,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外頭有多少人守著。

當手上的繩索被鬆開後,她發現她的手腕,也多了兩圈紫色的淤痕。

他竟然沒有立刻推開,溫潤的指尖,在她的淤痕處,細細滑過,動作溫柔到不可思議。

她甚至有剎那的茫然,被他的動作震懾住,忘了推開他。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幫她解腳上的繩索了。

她咬著唇沒吭聲,或許不想提醒自己去回想剛才的那一幕,全然當自己的錯覺。他鬆了一口氣,難纏的麻繩終於解開了。

一抬頭,就瞧到她雪白的牙齒嵌入粉嫩的紅唇當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糾結的事情。

而她,卻不知道,她這個細微的動作令他突然覺得喉頭髮緊,心裡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

他強迫自己視線離開她的臉,有些東西,有些人,一旦戀上,便分外上心。

她不過是無意間的一個小動作,竟然也能夠讓自己想入非非、一陣心悸。

聞人臻忽然有些了悟,難怪自己一直下意識地排斥她,人總有本能,尤其像它這樣不喜歡人家摻和自己生活的,避而不承認。

可惜,最後還是清醒了。

躲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一想到她依偎在別的男人的懷中淺笑如菊,他連個好臉色也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