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時贏他一回,他便帶她登上城外的齊雲山。

因為山高峰險,除了低山處有時會有獵戶以外,再往上,齊雲山便人跡罕至。

但因為當年沈晗霜的父母曾去過一回,後來還與她說過很多在山上的事情,沈晗霜一直想去齊雲山上看看。但要有武藝卓絕的人和沈晗霜一起,她的家人才能放心。

沈晗霜的表兄和堂兄們雖說武藝不差,但到底不敢拿她的安危冒險。沈晗霜便將主意打到了林遠暉身上。

林遠暉答應了,卻要求她先在賽馬時贏了自己。

林遠暉並非沒想過不動聲色地輸給沈晗霜,卻一直不願帶著她以身涉險。所以自從學會騎馬開始,沈晗霜就從未贏過林遠暉。

但這回,沈晗霜收到林遠暉送來的信時,便隱約猜到,他可能會輸給自己,然後帶自己登上心心念唸的齊雲山。

可是……沈晗霜已經去過齊雲山了。

祝隱洲那日從西市將沈晗霜帶走,便是將她帶上了齊雲山。

他在山上選了一處景緻極佳的地方搭建了那間樹屋。在山中獨處的那三日裡,他們被大雪留在樹屋內,去不了更多的地方,但祝隱洲同她說了許多齊雲山上的事。

雪停後,他們下山時,祝隱洲帶沈晗霜走了那條她的父母當年最有可能走的路。只是因為雪後山路難行,祝隱洲和沈晗霜沒能走到山頂去。

即便如此,沈晗霜還是答應了林遠暉,去了草場和他一起賽馬。

自幼相識,彼此瞭解,他們都期盼對方能好好的。林遠暉是烈馬,是雄鷹,是遼闊天地間最自由的風,沈晗霜不想誤了他。

有些話,終究還是應該說清楚。

冬去春來,草長鶯飛,正是適合踏青的時節,在草場上跑馬也很是舒適自在。

林遠暉是從戰場上回來的將軍,不是隨便哪個世家子弟,沈晗霜雖然一直想要贏過他,卻也知道,自己的騎術雖然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卻還不到可以勝過林遠暉的地步。

不過,林遠暉果然如沈晗霜所猜想的那樣,很是自然地輸給了她。

沈晗霜沒有說破,只在林遠暉說可以帶她去齊雲山時笑著點頭應下。

離開低山處後,齊雲山上便沒有現成的上山的路了,林遠暉只能邊往前走邊用長劍處理那些荊棘灌木與草叢。

沈晗霜跟在林遠暉身後,同他閒談過各自的近況後,又聽林遠暉語氣如常地提起:“我要去北境了,接下來幾l年應該都會駐守在那裡。”

沈晗霜已經聽祖父提起過此事。

因為我朝不僅沒有同意與北達國達成和談與和親之事,他們的阿彌爾將軍還命喪江既白府中,北達國駐守在邊境處的將士們便又開始蠢蠢欲動。皇帝想趁此機會,永絕後患。

這次林遠暉的父親不會去北境,將由林遠暉和他兄長林遠溪帶兵。

“什麼時候出發?”沈晗霜溫聲問。

林遠暉細心地折斷了幾l根可能會刮到沈晗霜的亂枝,“五日後。”

“林將軍肯定會平安無恙,戰無不勝。”沈晗霜笑著說道。

林遠暉頓了頓,意味不明地問:“這麼相信我?”

“自然信你,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沈晗霜從善如流道,“況且你還這麼年輕就已經戰功赫赫,可以獨當一面了,今後只會越來越好。”

林遠暉的聲音有些低:“會好嗎?”

“會的。”

沈晗霜的語氣溫和而篤定,“一定會。”

林遠暉靜了幾l息,忽然笑了笑,輕聲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婚事……定在了什麼時候?”他轉而問道。

沈晗霜腳步微頓,如實答道:“還沒定。”

她和祝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