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見蘇沁柔抬眼瞪著她,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凝重,只聽到一聲脆麗的聲響,“表姐,你身子不適,便去我院內歇會。”

齊雪兒一面說著便自慕梓煙的身旁站起,扶著她離開了亭臺。

其他世家的小姐臉上帶著些許的疑惑,不過短短几日,這慕梓煙怎得轉了性?

“表姐,你臉色瞧著不好。”齊雪兒是齊國公府的嫡長女,如今亭子裡招呼其他客人的是她的妹妹,齊家最受疼愛的齊二小姐,齊玉兒。

這姐妹二人相差一歲,性子卻也是天差地別,齊雪兒嫻靜溫柔,齊玉兒則是爽朗可愛,曾經最對慕梓煙脾氣的莫過於齊玉兒,後來,她落魄悽慘之時,齊雪兒卻是那個雪中送炭之人。

她和顏悅色地說道,“吹了冷風,如今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府了。”

“那也好。”齊雪兒看了一眼天色,轉眸看了一眼四周,“表姐,怎得不見二表妹?”

慕梓煙垂眸,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了幾下,隨即抬眸,神色焦急,“許是貪玩,大表妹派丫頭喚她回來。”

“那表姐先去我院中歇著,我親自去尋她回來。”如今是在齊國公府,齊雪兒自然是要親力親為。

慕梓煙正欲點頭,便瞧見遠處有人疾步衝了過來,當即便跪在了她的腳下,“大小姐,二小姐心疼犯了。”

還不等慕梓煙開口,齊雪兒已經著急地問道,“二表妹在何處?”

“在……在北邊的亭子。”跪在地上的丫頭名叫春雨,乃是慕靜兮身邊的一等丫鬟。

“那表姐?”齊雪兒看向慕梓煙,這慕靜兮也不知何時有了這心疼的毛病,小小年紀便藥不離身,身子嬌弱的很,只是素來喜歡黏在慕梓煙的身邊,對她更是言聽計從,乖巧聽話,故而,慕梓煙對她也猶如親姐妹般疼愛。

每次心疼犯了,也只有慕梓煙前去,她才會好些,“除了二妹妹,還有誰在?”

“侯大小姐也在。”春雨始終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也不知怎得,以往覺得這大小姐不過是驕縱蠻橫些,實則毫無城府,自前些時日生了一場大病以後,性子便變得有些琢磨不透,有時候對上她的眼睛,竟然能感覺到陰森的冷意。

梓煙聽著春雨的回應心中冷笑,臉上依舊是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還不趕緊帶我去?”

齊雪兒見她適才還一副病懨懨地樣子,如今提起兮兒表妹出事,便是焦急不已,她心中暗歎,這大表姐對兮兒表妹還真是疼到骨子裡了。

一面思忖著,已經跟著慕梓煙在春雨的引路下,急匆匆地向前走去,臉上的擔憂之色袒露無疑。

只是誰也未察覺到那一雙佈滿擔憂的眸底卻是一片死寂,她當真是小瞧了慕梓兮,看來前些日子的教訓還未讓她學乖。

往事重現,她清楚地記得今夜,齊國公府的晚宴上,她在亭臺與蘇沁柔因投壺互不相讓,差點大打出手,後來又見春雨前來稟報,得知慕靜兮犯了心疼,她擔心這二妹妹,便丟下了一眾人匆匆跟著春雨前去。

哪知看見的卻是慕靜兮疼的在地上打滾,侯依依則是一臉驚嚇地坐在地上,待她火急火燎地趕到,便看見慕靜兮手背上燙紅了一片,慕靜兮見她前來,委屈地靠在她的懷中,好一會,心疼才好些,在她的追問下,慕靜兮這才將始末講了出來。

原來侯依依與慕靜兮先前爭吵了一番,推搡之間打翻了茶盞,慕靜兮被推倒在地,更是被滾燙的茶水燙傷了手,繼而犯了心疼,侯依依見狀嚇得不知所措。

當時的慕梓煙自然疼惜這個妹妹的,當即便發了火,一怒之下便與侯依依發生了糾纏,混亂中,慕靜兮跌入了一旁的湖中,而她也被慕靜兮拽了下去。

被救上之後,慕靜兮因此大病了一場,而她也是昏迷不醒,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