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氣的事情。”

“柳麼麼,最近表小姐那兒都點了些什麼吃食?可曾請醫?月事帶按時領了嗎?”

柳麼麼是一個很精明的婆子,長著一對吊稍眼兒,看起來頗為兇悍。

“剛來的時候,住在那邊府裡,這時節正適合吃魚,表小姐才嚐了一口,就吐了,說是水土不服。請了醫來看,開了些湯藥。月事帶按時領了,不過用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大夫人憤怒的將杯子往牆上猛地一扔,“我說她為何要我去哄好十六娘,讓她將沈庭引過來,與崔蘭芝玉成好事,原來她的肚子裡都已經有了孽種!好好的世家貴女,偏偏要自甘下流,難怪不敢堂堂正正的談婚論嫁,要使出這樣不入流的手段。”

“柳麼麼,你替我去煎一碗墮胎藥。這種怪物,怎麼可以留在世上?她崔蘭芝,莫不還能躲在老太太那兒一輩子麼?你兒子不是在前院當跑腿的小廝?去尋崔蘭芝,就說大人約她在花園裡見。”

柳麼麼也被大夫人這猙獰的樣子嚇到了,心疼的喊道:“是,夫人。不過這樣,就和老太太以及姑太太徹底撕破臉了。”

她是看著夫人長大的,當年閨閣裡的嬌嬌女,如今已經被搓磨成這樣了。

大夫人冷笑出聲,“我忍氣吞聲,她們也沒有給我臉。”

很快,一件轟動整個候府的大事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襲來。

雲英未嫁的表小姐崔蘭芝在花園子裡小產了,鵝卵石小徑上全是血,還是那打掃花園的婆子發現的,忍不住尖叫起來,那叫聲,整個府裡的人都聽見了。

老太太握著崔蘭芝的手,看她疼得滿頭大汗,姑太太在一旁抹淚,站起來就要去撓大太太的臉,卻反被柳麼麼扯散了頭髮。

崔蘭芝吧嗒吧嗒的掉著淚,“舅舅呢,我要舅舅來看我。”

大夫人哈哈的笑了兩聲,“表小姐可真夠不要臉的,你的舅舅如今正摟著姑娘在前頭喝酒呢,哪裡有那功夫,來看你這個殘花敗柳。連舅舅都不放過,說出去可真是嘖嘖……”

老太太的手猛一拍床杆,罵道:“你這個惡婦,你這樣做,蘭芝還怎麼嫁人啊?”

“我雖然是沈家的宗婦,可還管不了崔家的女兒嫁不嫁人。”說完她又轉向小姑子,“雲娘,我要是你,就尋一根繩子將這孽畜吊死了,一乾二淨,一了百了。不然別人知道了你女兒的醜事,又怎麼看你這個死了丈夫的俏寡婦呢。”

沈雲娘臉色一白,這話雖然說得毒,卻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不由得抱著老太太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她也不知道,女兒為什麼會做出這等醜事!她是看到女兒被抬回來,才知道這事的啊!她似乎看到她的那座貞節牌坊眼見的就要倒下來,將她壓得喘不過氣。

大夫人拍了拍自己的手,“母親,你還是早做決斷吧。不然這府裡頭的流言,我可是管不住了。您也別怪我,要怪就怪您生的兒子太荒唐。也莫要說我忤逆不孝,反正我的兒子都娶了好媳婦,女兒也要嫁回我孃家。這事兒傳出去了,沈氏一門臉上都要蒙羞。”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老太太用手指著門,憤怒的咆哮道:“你,你……”

話還沒有說出來,就氣得撅了過去。一下子,這屋子裡簡直是人仰馬翻。哭聲,喊聲,銅盆落地的聲音,嘈雜一片。

大夫人拉著沈十六的手,走在花園子的路上,剛才的氣勢好像一下都沒有了,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

“我的兒,只希望你嫁人之後,沒有這麼多糟心事兒。好在王六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君子端方,就是性子冷淡了一些,他心悅十八孃的事,你也莫放在心上。這男人的心大著的,不會只看到那麼小小的一個人的。”

沈十六點了點頭,“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