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飛速的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十八娘握著清越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手心裡全是汗珠兒。她二話不說,直奔沈耀屋中,看到二人正在院中賞雪,鬆了一口,“大兄,吐蕃來襲,快帶嫂子躲到酒窖裡去,我去尋庭哥哥和阿姐。”

沈耀大驚,一把抓進秦昭的手就開始跑。

等十八娘剛出門,就見到焦急的沈庭,“十八娘,有敵軍來襲,他奶奶的狗崽子,竟然敢犯我大楚,看我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哥哥莫衝動,先將老弱婦孺安頓好。”

不一會兒,眾人便集聚在了酒窖門口,屋外幾乎已經能夠聽到吐蕃駿馬的嘶鳴之聲了,金戈鐵馬之中,夾雜著慘叫聲,哭喊聲,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李子期護送著太子最先下了地窖,然後那些勳貴子弟們二話不說的擠了進去,酒窖本來就小,這一下子,竟然快被擠滿了,“大兄,你護著嫂嫂和阿姐下去。”

沈耀卻是搖了搖頭,“我是長兄,又是男兒,不能看著弟弟妹妹為我以命相博,自己卻躲藏起來。昭娘,琴娘就託付給你了。”

秦昭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咬咬牙,說道:“若受辱,昭絕不苟活。”

說完,拉著懵懵懂懂的沈琴,頭也不回的進了地窖。她不會武功,留在上頭,也只能是拖後腿的。

十八娘想著,又將南枝東珠北流也送了下去,這一下子,地窖裡幾乎沒有什麼空位置了,十八娘正要關門,就聽到一聲呼喊。

“等等,還有我。”只見那賈大家扶著一瘸一拐的李謙之,慢慢地走了過來,“小妹,等等,還有我和賈大家。”

他的聲音一出,沈琴就忍不住的探出頭來,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這裡轉都轉不過身來了,你們只能下來一人,快些下來吧,不然吐蕃人要發現我們了。”之前在溫泉裡大聲喊叫的那個男子,焦急的開口說道。

李謙之趕忙開口,“我去,我受傷了。”

那賈大家眼神一暗,眼見這就要哭出來了。突然之間,她伸出手去,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李謙之的臉,又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什麼探花郎,不過是貪生怕死的鼠輩。我賈圓圓,就是死在吐蕃的鐵騎之下,也羞與你為伍。之前是我瞎了眼,才把你這個魚目當珍珠。”

說完,她一腳就將李謙之踹進了地窖裡,咣的一下關上了地窖的門。

十八娘沒有說話,讓西屏抱來一些草,將這地窖口掩蓋了起來。又取了一把劍塞給了賈大家。

即便殺不了敵人,留著自刎也好呀。

這裡這麼多女眷,連馬都不會騎,跑是肯定跑不過的,所以只能躲。

李子期和沈庭領了剩下的壯丁出去殺敵,十八娘站在牆頭,外面已然大亂,吐蕃大軍一路燒殺搶掠,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莊頭,我讓西屏之前運了不少煙火過來,就在我那庭院裡,你們快搬過來,咱們趴在牆頭,點了對著吐蕃大軍放,為大兄解圍。”

莊頭一愣,哪裡有什麼煙火?但是十八娘說的話,他不能不聽,只快速的跑了去。

十八娘老臉一紅,她自然是沒有準備的,李子期卻準備了許多,想著求親完畢之後,一同放煙火的,如今倒好,要靠這些救命了。

不一會兒,火摺子一點,上十個家丁衝上牆頭,對著吐蕃大軍一通掃射。連那穿著薄衫,凍得瑟瑟發抖的賈大家,也兩眼放光,搶了幾支。

“你這小娘,可當真奢靡,這煙花燒的就是銀子啊,也就你們這些高門貴女,捨得買來玩兒了。”說完,她努力的爬上了牆頭,騎坐了上去。

這煙花是朝華夫人改良過的,名喚彩菊筒,對著天空射出去,能射得老遠。如今對著人來,更是效果頗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