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私人時間私人問題,我有拒絕回答的權利,你也是做新聞的,請你們當娛記的也多少有點職業道德,沒有事實根據的事情,不要胡說八道。否則因此所造成的損失和傷害,恐怕不是你一個人能擔的起的。”

估計那個娛記還是菜鳥,或者是知道她的背景,還不知是因為她色厲內荏的模樣,秦莫堯生平第一次恐嚇人竟然起了效果,那個記者後來沒有再追上來,秦莫堯也無 去管他怎麼寫了,她身體一陣發虛,手心裡都是冷汗,兜了很久的圈子回到病房,正遇上曹辰峰開門出來:“你上哪去了?”

她剛要回答,然而沒等開口,喉頭湧起一股腥甜,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秦莫堯做了一個夢,夢見她15歲那年,曾文儀決定跟秦祈明離婚,然後帶了她回上海的孃家暫。那是她生命裡最陰鬱的一年,剛剛進入極為敏感焦躁的青春期,再加上父母離婚,對周遭的一切都覺得無所適從。不想理任何人,覺得沒有人關心自己,沒有人能夠理解自己,覺得從此只剩下自己 一個人,最好世界也一起把自己遺忘掉。

曾文儀帶她去拜訪一個朋友,很大的一幢別墅,院子裡種了很多松柏,她在後院的圍牆外看到大 的蘆葦蕩,水天交接處瀰漫蒼茫的黃色,好像自己過早蒙上了灰色的青春。那一刻,她多麼希望有個人能夠過來帶她離開這裡。

她記得自己沒有哭,從頭到尾用冷眼旁觀著他們的鬧劇,一次都沒有哭,然後這一次,在夢裡,她終於敢哭出聲來。

夢裡眼瞼上有溫柔的手幫她擦掉眼淚,她覺得很傷心,抓住了貼在面頰上,她一直是多麼希望有個人能夠過來帶她離開這裡。

醒過來的時候睫毛是溼的,她睜開眼,曹辰峰就坐在床邊,已經接近黃昏了,室內只開了一盞小燈,他的神情看起來模糊不明。

她有些不自然,掙扎著要起來,頭還是墜墜的,開口就問: “我怎麼了?”

他見她醒了,神情不知道是放鬆了還是更嚴肅了,他站起來,扶她靠在床頭:“你剛才暈倒了” “我?”她抬頭看曹辰峰欲言又止,心頭莫名閃過很大的不安。

曹辰峰幫她拉好被子,才緩緩說,“剛才醫生說,你懷孕了,快8周了” 秦莫堯不敢置信,她下意識地望向他,卻在他眼裡讀到肯定的訊息。她的心頓時重重墜了一下,彷彿突然一腳踩空了,從臺階上摔了下去,一時間手足無措,心跳加速。這樣突然,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甚至下意識地就覺得恐懼和厭惡。

慌亂中,他抓住了她的手,在床邊坐下來。她抬眼看他,他的表情很平靜,他抓著她的手沉穩有刀,秦莫堯覺得自己紊亂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然而她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她懷孕的訊息,他竟然是一個知道的。

這樣的處境讓她感覺非常被動,她看著他,想開口,動了動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放心,我還沒和其他人說。 ”彷彿猜得到她在想什麼,曹辰峰先開了口。

他的眼像夜裡的遠山,偶爾天際閃過一抹微涼細碎的光芒,看的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秦莫堯鬆了口氣,卻因為被看破心思難免有些難堪,微微側過了臉,曹辰峰緩緩鬆開她的手,坐直了身子:“現在確實很不是時候,你怎麼想?”

秦莫堯本來就因為這個訊息心浮氣躁。有因為他輕飄飄的一句“現在確定不是時候”惱了,什麼叫不是時候,什麼叫她怎麼想,哦,他現在終於知道要過問她的意見了?她弄到這個地步還不都是因為他,腦中又浮起早上報紙的頭條,和童若霏的對話,記者的糾纏,甚至還有他強迫她的時候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有剛才的那個夢,一下子所有委屈都來了,腦中七葷八素,眼淚從睫毛上滾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動不動就想哭。從前的她,就算再傷心再委屈,也不肯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