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要找對方算賬。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前一刻還對阿苒的美貌嫉恨不已,在聽到阿苒稱何意為兄長之後,立即就覺得她越看越舒服。只可惜對方似乎根本就懶得搭理她,郝語環心知自己先前得罪對方太過,又沒好意思向人家道歉,心裡隱隱約約總留了那麼一點疑慮,只能望向祖父求證。

郝源道雖然身為太醫令,可在南康眼裡,不過就是個大夫罷了,又怎會事事都告訴他?他一心希望能借著郝語環巴結上藥王谷,眼見她一臉喜色,臉上立即浮起一層薄怒。好在周圍眾人都被“痙症”兩字所震驚,只有黃莫兩人離自己最近,似是聽到了端倪,正要朝這邊望來。郝源道當機立斷,重重咳嗽一聲,高聲問道:“我沒聽錯罷,確定是痙症?”

施槐巍見郝源道這老匹夫居然敢質疑阿苒,立即上前傲然道:“不錯,就是痙症!”

曾老爺子遲疑道:“古來痙症幾乎無藥可治,這位何公子若當真感染了痙症,又如何能撐過四個多月?再者,得了痙症後能活下來的也不是沒有,但無一不是皮肉潰爛,疤痕猙獰,鮮少有如何公子現在這般乾淨的。”

施槐巍洋洋得意道:“自然是我師父妙手回春。”

牛海山在邊上酸溜溜的小聲嘀咕道:“吹牛誰不會,還痙症?沒準只是受了點寒多吹了吹風,卻硬是要說成痙症。”

施槐巍勃然大怒道:“我親手把的脈,當然不是吹牛!”

郝源道一聽就笑了,看似關切實則譏諷道:“施賢弟遊方多年,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親手把的脈,定然是不會錯的。”

眾人聽後忍不住爆發出一陣鬨笑,就連曾老爺子也忍不住嘴角上翹。牛海山本想跟著一起嘲笑,可一想起自己也是遊方郎中出身,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起來。

施槐巍氣得跳腳,都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他也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當下惱羞成怒道:“你們自己沒本事治,就當別人治好了的都是騙子。我師父用的乃是獨一無二的青……萬金素,痙症算什麼,沒準就連時疫也能治哩!”他本想說青黴素,臨到嘴邊又覺得青黴素的名字不夠霸氣,便改了個自以為霸氣的名字。

沒想到顏九針聽得時疫兩字,眼瞳忽然一縮,厲聲道:“你說什麼,時疫也能治?”

☆、152 舌戰群雄

施槐巍見他聲色俱厲,不由嚇了一跳,阿苒雖然私下裡曾和他說過,若是真能把青黴素劑量化,某些時疫或許能治癒。只不過就憑他們倆,搗鼓了幾個月也只是把青黴素提純的熟練度提高了而已,大部分濃度的鑑定工作還未全部完成,連提取後儲存的問題都難以解決,想要大規模投入使用,少說還有個十年八年。

顏九針見對方被自己問得一縮,心中微微覺得失望,嘴上卻冷笑道:“原來只是信口胡說麼?”

施槐巍見識了他的毒舌,哪裡敢介面?

郝源道笑吟吟道:“施賢弟你這個毛病不改不行啊,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愛說笑,難怪這麼多年也沒見個正經醫館肯收你。”

眾人聽了鬨堂大笑,除了牛海山等少數幾人,其他人幾乎都是各個州郡有名望的坐館郎中,沒人會將施槐巍放在眼裡。

施槐巍臉上燥熱,卻聽阿苒冷冷道:“他說的不錯,青黴素確實可能治癒時疫。”

郝源道臉上的笑容立即僵硬了,施槐巍雖然身份低微,但阿苒卻是醫聖的傳人。同樣的話從阿苒口中說出來,要比從施槐巍嘴裡說出來要有分量得多。

曾老爺子有些疑惑的轉眼望向阿苒,一面問道:“到底是萬金素,還是青黴素?”

施槐巍頓時汗如雨下,萬金素是他胡亂編的,連忙道:“青黴素,是青黴素。”

牛海山小聲譏諷道:“一邊是青黴素,一邊是萬金素,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