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在那個位置明明罕兒洲也並非最佳選擇,這可是在出徵之前就商量好的,五軍於罕兒洲集結,而且獦狚人這一回的反應堪稱神速,幾乎是我們剛抵達罕兒洲喘了口氣,他們的重兵馬上就壓了上來——這是擺明了在拿我們作為誘餌釣魚,而那條魚就是萬驌營的全部主力。」

「厲鐸他們沒能為我們開啟通道的原因我不得而知,但如果你活著回去,千萬要記得——當時誰帶領的部隊出了問題,誰就是走露風聲給獦狚一方的傢伙。」

杜榮的話一句嚴重賽過一句,到最後魏潰甚至已然忘了自己來這兒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魏潰不想再去回憶他的師父、戰友們渾身浴血的場面,或許那慘烈的場景要在他完成全部的復仇之後才能坦然面對,又或許這份痛苦將會伴隨終生。

而他所能回憶到的極限,就是戰鬥力不足八百人的騎兵們死而不竭的吶喊。

向東!向東!那是盛國的方向!

駿馬倒在嘶鳴當中,人便用自己的雙腿為同伴趟出一條血路。

最擅長逃跑的馬六子雙腿被斬斷,十根手指在沙地上留下鮮紅的軌跡。

為了幫戰友們搶下一匹快馬,李大用最終淹沒在了洶湧的人潮之中。

而杜榮則死在了魏潰的懷裡,他被葬在了沙寒關之外,因為胸口被利箭所貫穿,所以他沒能把遺言說出口,但魏潰透過口型辨認出杜榮並不後悔教出自己這麼一個徒弟。

當然,老杜也是有遺願的,他還惦記著自己當年那個相好的大小姐和自己是不是有個孩子,只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給出任何線索了。

「之前我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把這些告訴你。」

「這不是你的錯,或許這也不是厲鐸的錯,但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但如果聽完了這些,你依舊選擇站在那一邊,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仇人。」狂化的徵兆在毫無意識之間出現在魏潰的體表,此刻控制著喉嚨的傢伙簡直不像人,在武學當中有一個為這種現象量身定做的詞語——走火入魔。

一道深達數尺的溝壑猛然出現在堂兄弟二人之間的地面上,創造出這裂痕的真炁已經消散,但總有什麼東西是彌留的。

「這樣的威力已經足夠了,一招一個的殺掉線那邊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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