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再回過頭來時,卻意外地發覺到那位童如冰先生敢情已經現身眼前江面!

如果不是柳青嬋親眼所見,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看見那個童如冰竟然直直地佇立在水面上。

沒有任何的藉助物,他只是憑藉著自己的一雙腳,實在地踏在水面上。

隨著水波的流動,他修長的身軀不時地起浮著。

風襲衣揚,紫色長衣下袂向上卷飄著,那種神采,的確是瀟灑極了!

過之江忽然看見了他。

他的神態顯然大吃了一驚。

他身子先是一震,隨後退了一步,眸子睜得極大。

水面上的童如冰冷冷笑道:“姓過的,想不到我們在這裡又遇上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多年不見,老兄你看上去似乎消瘦多了。”

過之江先是全身一震,面上現出極度的驚懼,可是慢慢地那層驚懼之色消退,代之而起的卻是無比的憤恨。

發出了一連串低沉的冷笑之聲,過之江那雙原來睜得很大的眸子,忽然收縮得極為細小,變成了一道縫。

他頭上的那一綹短髮,在簌簌的一陣顫抖之後,一根根都直豎了起來。

“童如冰,我猜你也該來了!”過之江咬著牙由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冷笑:“你很會選擇時候,早不來,遲不來,等著過某我身子骨頭不太得勁兒的時候你才來。”

過之江冷冷地說著。

童如冰仍然站立在水面上。

此刻浪花被風勢吹得嘩啦嘩啦不時地捲起來,然而紫衣人童如冰環身四周,卻似有一圈無形的氣機護衛著,一任浪花如何地洶湧澎湃,卻休想能濺在他身上一點點、一星星!

他神色仍然是初見時的那般自若。

說話的語氣,更是不慍不怒。

“姓過的,你錯了,童某要是真打算乘人之危,方才你在‘十二堆子’土丘上盤桓的時候,我早就可以取你的性命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你?”過之江神色一凜道:“原來你早就綴上我了?你打算怎樣?”

“我們之間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姓過的,念在你新傷未愈的份上,我讓你三招。

不過,你這次想希冀倖免,那可就太天真了。”

“你……”

“你”字出口,過之江的身子忽然拔了起來。

像是一片雲般的飄逸,那麼快,那麼輕!

兩個人對了一掌。

第一掌是在水面上。

緊接著兩個人同時彈身而起。

第二掌是在空中!

像是雲中滾翻的一雙鷹鷲,糾纏著一觸即離,霍地又分了開來。

緊接著,可就是那一決勝負的第三掌了。

第三掌是在陸地上。

不,是在那片短小的蒺藜樹叢之上。

兩個人四隻手,只是像遊戲作耍般地對按了一下,霍地又倒退了開來。

然而這其中情形大異。

童如冰的身子仍然落在水面上,那般的輕,那般的巧,那般的從容不迫。

像是他剛才原有的姿態,他直直地站在水面上,隨著水波的起伏,載沉載浮,依然如前般的瀟灑!反觀過之江可就不同了。

他身子一連後退了七八步,沉實有力地坐了下來。

就在他坐下的同時,大顆大顆的汗珠,由他額面上一下子湧了出來。

眼看著他硬朗的身子,忽然就像麵糰一般的軟,迅速地縮成了一團。

童如冰長笑一聲,他雙臂微振,鷹也似地翩然躍起,起落之間,已經落在了過之江身前。

“姓過的,你認了命吧!這隻怪你作孽多端,你死了以後,我再去找你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