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月和李柏澤是港區人,受到家族限制,他們不能隨便出手。

賀家、商家算是港澳區頂端的世家大族,牽涉利益鏈太多,得罪他們,林嘉月和李柏澤家裡不好交待。

祝夏不是港區的,表面她也不會牽連到家族利益,所以由她出面是最好的方法。

走廊到電梯的距離,祝夏渾身警惕性拉到最滿。抵達電梯間,林嘉月恰好到,看見兇悍寸頭男子,她愣怔了下。

祝夏道謝,寸頭男子面無表情地離開。

“李柏澤,你怎麼樣?”林嘉月用力拍了拍李柏澤的臉,擔憂道。

“大小姐,別拍了,再拍就暈了。”李柏澤勉強站立,痛得嘶了幾口冷氣。

“沒死早說哇,裝得這麼嚴重,害我以為你要歸西了。”林嘉月說完,又問“誰幹的?”

“前幾天不是在停車場幫逢歲躲避追蹤嗎,對方記住了我的臉,揍我逼問逢歲的線索。”李柏澤攤手,吊兒郎當道,“我說,我一個市民哪裡知道署長千金的線索。”

電梯來了,三人進轎廂。

祝夏沉吟片刻,問:“你真的不知道?”

“當然知道。”李柏澤壓低聲說,“不知道我豈不是白混了。”

“那怎麼跟商洵扯上關係了?”祝夏道。

“他甩給我幾張照片,問我為什麼跟蹤調查他。”李柏澤也覺此事空穴來風,百思不得其解。“你們怎麼來了?我沒有叫人打電話給你們吧。”

“sur打電話告訴我的。”林嘉月說。

祝夏若有所思,點進手機調出一個手機號碼:“你查下這個號碼,他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員工,叫我過來的。”

“行。”李柏澤說。

電梯的燈光傾灑在林嘉月身上,綴亮她膚白如瓷的面孔,也躍至眼尾的小小淚痣,顯得氣質愈發明豔灑意。

她扭頭問祝夏:“剛才那個滿臉凶氣的男人是誰?”

“賀聞晟的人。”祝夏簡要答。

“賀聞晟,賀家那個私生子?”李柏澤抬手撓了下眉毛,側頭看向低頭盯著手機的祝夏。

祝夏在給遊風發訊息,面龐似山茶花雪白平靜,她眼也沒抬說:“就是他。”

“他怎麼會……”林嘉月玉指勾著幾根長髮,密長黑睫輕顫,琥珀色眼眸盈蕩著微光,“難不成他想用美人計來爭奪家產?你是賀先生的前女友,如若你站在他身邊,肯定能膈應賀先生。”

祝夏也想到了這一層。

世家大族裡,不乏私生子嫉妒婚生子,私生子認為是婚生子搶走了他的一切,發誓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李柏澤扯到傷口,面目猙獰地跟林嘉月吐槽起來。

……賀聞晟。

祝夏細緻的眉蹙了蹙。

出了電梯,林嘉月和李柏澤去醫院處理傷口,祝夏回到停車場,坐進副駕駛座,漆黑幽暗燈環境裡,只有手機螢幕發出的式微光亮。

鄭天佑的事情到此為止。

她沒必要摻合別人家的恩怨情仇。

安靜收尾醫學專案,除此之外,與她無關。

駕駛座的門被從外開啟,遊風徑直坐進車裡,背靠著椅背,脖子上緊繃的青筋還沒恢復原狀,下巴和顴骨有明顯的淤腫。

祝夏恍然明瞭。

這是和商洵幹架了。

瞧這傷勢,是暴揍。

“還能開車嗎?”祝夏目光打量遊風一番,問出了關鍵問題。

“又沒打壞腦子,開車有什麼困難的?”遊風歪了下頭瞧她,不知怎麼的,驀地開口,“不問問緣由?”

“不感興趣。”

“因為你,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