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好處,給點照拂就行了,我們是神兵營第七縱第六組計程車兵,一定記得啊。”

“自然,自然。”君珂連連道謝,看著官兵離去,仰天長嘆,“西鄂官兵的素質,真高啊!”

遠去的官兵們,沒來由打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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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群人的指點,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君珂和納蘭述小半個時辰後,便帶著么雞到了人市。

么雞的跟來,實在是意外,這位哥的速度,現在是天下無與倫比,這位哥的無政府主義,也是世上少有人及,它要去哪裡,還真不是誰能擋得住的。

好在冀北合軍剛剛到達西鄂,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的么雞,還沒有在西鄂士兵眼裡出現過,這貨看起來也就是條普通大狗,除了身材過於雄偉點,臉過於抽象點,步伐過於懶散點,眼神過於邪氣點,姿態過於驕傲點……其他也沒什麼了。

這集市雖然是太監宮女臨時扮演,但確實有模有樣,賣胭脂水粉零食雜貨衣物布匹首飾一樣不缺,還有玩雜耍的,賣對聯的。

兩人看見對聯,不禁對視一眼,這才想起,快過年了。

君珂來異世至此快兩年,第一年過年時是在三水小村,和納蘭述堯羽衛在一起,正是練武練得昏天暗地的時候,別說她,所有參與錘鍊她的堯羽衛們,都累到死狗一樣倒下就睡,居然把過年都給忘記了,之後一路風險,軍途羈旅,眼看這第二個年,也要在路途中,匆匆過了。

君珂眼神裡有一絲悵然,納蘭述注視著她,神情微微憐惜,卻也有著淡淡欣喜,他此時也想起,兩年風霜,跌宕磨折分分合合,但竟然兩次過年,她都在他身邊。

這是何等的幸運。

但望這幸運年年歲歲,長久擁有。

轉過集市,一個角落便是人市,君珂和納蘭述一過去,齊齊打了個踉蹌。

人!

好多人!

好多男人!

好多塗脂抹粉,攬鏡自照,神情妖豔,敞胸露懷的男人!

不小的一處市場,搭建了一排排的棚子,棚子下是一排排的草蓆,草蓆上方拉著杆子,垂著薄薄紗幕,不過現在紗幕都已經卷起。

席上坐滿了男人們,天氣雖冷,卻大多衣衫單薄,凍得臉青唇白,便用胭脂點紅。每人佔據三尺見方的席子,有人弱不勝衣,依在牆邊喃喃背詩詞,有人對著鏡子簪花,將七種顏色的花選來選去猶疑不決,有人細緻地往臉上拍粉,把粉盒子開開關關啪啪響,棚子裡瀰漫著脂粉的香氣,還有喧擾不休的人聲,大部分是“孫兄,你看我這粉,是不是粗了點?不夠自然?”

“王家哥哥,你這朵花我瞧著好,不過不要簪在帽子上,胸前更別緻。”

“李兄弟,你這玉墜兒可真是剔透,不過配上你胸口膚色,卻不太搭呢嘻嘻。”

……

君珂臉青唇白,扶牆腿軟。

活生生的小倌館,但比小倌館更可怕!

小倌館好歹還是精選過的嬌弱美少年,這棚子裡卻是環肥燕瘦,品種雜陳。彪形大漢和纖腰薄肩同在,豹頭環眼與細眉細目共存。

天底下比看見一個男人塗脂抹粉更可怕的事是什麼?

是看見一群男人塗脂抹粉?

不!

是看見一個身高八尺,胸口黑毛如亂草,腹上肌肉十八塊,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塗脂抹粉!

君珂按住心臟——穿越至今,此刻終於覺得,原來自己心臟還不夠強悍。

大哥……她很想抱住那大漢哭訴——您沒錢麼?沒錢我送你一百萬銀子,求求你別在這裡折騰自己行不,你折騰自己也罷了,你折騰我的小心臟哪。

其實她是錯怪人家燕瘦環肥的美男們了,美男們也並非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