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離開這裡。”

江白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短款的外套,衣服不是很厚,風一打整個人被吹了個透心涼。

他跟警察站在院子裡,腰肢挺拔,沒有絲毫畏縮:“抱歉警察同志,我不可以讓我先生繼續留在這,我先生已經很久沒有犯過病了,這次突然發病,我懷疑他是遭受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另外,我建議警方儘快聯絡這裡其他病人的家屬,我想他們也跟我一樣,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留在這樣一家可以隨時草菅人命的醫院裡。”

江白直接把鍋甩給醫院,並且毫不客氣的指出這家醫院有問題,語氣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江白的話太過絕對,警察都差點被他給帶偏了:“你在懷疑你的先生這次發病的原因是人為的?”

“是的。”

警察愣了一下:“你是因為看了網上的事才這麼說的吧,這種事不能亂猜。”

“我並不是亂猜。”江白拿出了自己的工作牌,原本他是打算處理完夏林的事去趟研究所的,所以工作牌就帶在了身上。

“我是一名藥物研究員,透過一些途徑瞭解到這裡一直在跟國外的一家研究所做活體藥劑實驗,藥檢局的人應該已經來過了吧,他們今天之所以來,是因為接到了我的舉報。”

“警察同志,我有合理的理由要求帶我先生馬上離開這家醫院,我還要帶他去其他醫院檢查身體狀況,或許還要化驗他體內有沒有被注射過違禁藥物。”

“至於他傷人的事,我可以提供他的精神診斷書,我的律師晚點會到,其他的你們可以跟我的律師談,這兩天我會跟他留在平江,有什麼要配合的可以隨時聯絡我。”

活體藥劑實驗,這幾個字把警察嚇了一跳。

警察看著江白,這人年紀看著不大,說話條理清晰,考慮的也是面面俱到,而且他說他是透過一些途徑得到的那些資料,可那種東西哪裡是一般人能輕易得到的?

藥劑研究員外加舉報者的身份就足以讓他有理由把人帶走,而且他們確實不能強制把人留在這家有問題的精神病院裡。

江白被帶到隔離室,程憎看到江白差點哭出來:“嫂子!”

江白走過去:“沒人進去過吧?”

程憎搖頭。

看著江白一臉冷酷,程憎突然有點擔心一會他哥會不會捱打。

程憎著急的說:“嫂子,我哥狀態不太對,你,你別罵他。”

江白看了他一眼——我罵過人?

程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謝晦會捱罵,反正從他嫂子進門那天開始,他就沒見他哥支稜起來過。

隔離室的門是從外面上的鎖,程憎幾次想進去看看,都被跟他一起守在門口的警察給制止了,這會兒有上頭的命令,警察才把門開啟。

開門的一瞬間,江白呼吸都跟著停了一下,他第一次見精神病院的隔離室,不知道這裡竟然能令人這麼窒息。

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沒有窗,只有四面雪白的牆,連屋頂和地面都是白的,白熾燈很亮,亮的人眼花,裡面只放了一張床,謝晦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弓著背,垂著頭,江白站在門口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卻給人一種十分孤獨無助的感覺。

像個小可憐。

“謝晦。”

謝晦沒有反應。

站在江白身後的程憎急的不行:“嫂子你看他啊。”

江白看到了。

他走進去,順手把鐵門給掩上,他走到謝晦面前,謝晦依舊沒有抬頭,江白摸了摸他的頭髮:“我家先生受委屈了?”

江白知道謝晦不是個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但此刻他確實感覺到謝晦很委屈,很難過。

江白:“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