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誤國誤民,我在汴梁時哪裡知道兩河百姓所受的荼毒慘苦至此!”劉錡和這些人既有話說,慢慢的不但兵將對他歸心,反過來劉錡也受到這些兵將的影響,對漢部認同感日益加深。

時日匆匆,眨眼便到軍演之日。這次的軍演地點在津門西北二十餘里外,左山右海,各有一寨,中間又有一道小河流過,將兩寨隔開,小河兩側是一片不小的平地。參加軍演的,黑方為塘沽新軍,歸劉錡統領,抓鬮拿到山寨;白方為上十二村新軍,歸徐文統領,抓鬮拿到海寨。雙方各有六千兵馬:兩千五百騎兵,兩千步兵,一千弓弩兵,五百工兵。刀裹布,箭去鏃,刀箭都染上石灰,以中頭腦胸腹者為死,中四肢非要害處為傷。演習時間共計七日。

這場演習由完顏虎親自主持開幕,楊開遠、楊應麒都出席觀看。此外還有有一萬漢部步騎和三千工兵守在旁邊以防意外。又有醫療隊伍準備救護傷員,又有僧侶唸經祈福,又有遼口軍校的學生在旁記錄各種資料。

雙方在平原擺開陣勢後便在河邊接鋒。這是漢部第一次搞軍事演習,一些情況沒有考慮到,比如戰場上那些“屍體”該怎麼處理等等。本來要真是在戰場,看見屍體直接縱馬踩過去也就是了,哪裡顧得了這麼多?但這畢竟是演習,躺在地上的都是活生生的戰友,哪裡踩得?所以這第一場平原正面接鋒便生了混亂,一些“屍體”本來已經倒下裝死,忽然看見馬匹衝來又跳了起來逃開,看臺上完顏虎等人和四周的兵將看見了無不莞爾。

徐文畢竟久在漢部為將,對軍隊控制力較強,在混亂中先反應過來,組織步騎離開混亂的中心,從兩翼包抄過來。劉錡從小就跟父親在戰場上混,雖然年輕卻絕不是戰場上的“新丁”。不過他接觸漢部軍隊畢竟只有不到十天,他本人對戰場的反應雖然不慢,但對這支軍隊的控制力畢竟不如徐文,因此便落了先手,不得已轉為全面防守,但黑方已經在這場混亂中“傷亡”了一千多人。由於徐文一開始就把攻擊目標集中在劉錡的騎兵上,所以這一千多人裡大部分是騎兵。

楊開遠見了,微微一笑道:“勝負已定。徐文贏了。”

完顏虎道:“這才打了多久!劉錡手頭還有四千多兵馬,未必就輸。”

楊開遠道:“這兩支兵馬訓練、裝備、補給都差不多,再說這畢竟是演習,很難像戰場上那樣出現一方拼命、萬軍不敵的事,雙方計程車氣也不至於大起大落,所以以少勝多是很難生的。雙方兵力已經差了將近一千人,再打下去局勢也很難有什麼變化。”

說話間劉錡已經轉入全面防守,退入山區。楊開遠在臺上用千里鏡觀察,對楊應麒道:“這個劉錡很不錯啊!這兵退得很有水平。”

楊應麒笑道:“那是我們漢部訓練得好。”

楊開遠道:“訓練好是一會事,但主將傳令時對火候、分寸的把握還是能從兵馬進退中看出來的。嗯,他據山而守,這一仗就敗得不會太快了。”

不久劉錡手下的工兵動起手來,利用有限的物資在山地最主要的進出口築起了防禦工事。這片山區並非絕險,出口非止一路。徐文幾次派兵從別的道路夾擊,但幾次都被劉錡看破動向預先調軍防守,徐文直打到日落西山也奈何不了他,反而丟了一百多個士兵,只好班師回海邊寨子吃飯休息——雙方各有十天份的兵糧,都放在各自的寨子裡,打仗累了餓了也是兩軍各自安排食宿,軍事演習的總部沒有另外安排廚子。

完顏虎對楊應麒道:“這般安排,莫非還可以進行夜襲不成?”

楊應麒道:“可以啊。”

完顏虎道:“那我們還要通宵在這裡看?”

楊應麒笑道:“這等軍演也就看看士兵的精神面貌如何,進退法度如何,兵器馬匹如何,武藝體力如何,至於勝負可作不得準。大嫂我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