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小說的時候用的是一個名字,參軍的時候用的是又一個名字,和別人通訊的時候用的是再另外一個名字,出門拜訪的時候用的是另另外的名字。”

“所以我就隨便說一下吧。”

說到這個,紀德有些同情那些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討厭的人到頭來結果是同個人的人。

真是太可憐了。

你們喜歡上了一個一天可以換五個身份出門,並且五個身份都可以做到互相沒有任何聯絡的人。

“噢,忘了說一個重點了。”紀德因為想到什麼,眼瞳失去了高光。

“哈?”北斗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縮回去。

“埃德加·愛倫·坡是一天可以捨棄5個假身份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日拋馬甲慣犯。”

海源北斗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那感情揪出他本尊意外地難啊。

波德萊爾的故事實際上相當簡單,總結起來也很簡單,就是他操作太五花八門了,導致說具體一點很麻煩。

紀德仰頭看著天花板,思考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去刷牙睡覺。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一位幼年就因為異能而受任於法國軍部的少年。他的生活也因此和正常的同齡人千差萬別。在令人枯燥到已經成為折磨的工作中,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尋找其他娛樂來緩解下心情。

考慮片刻,自傲的他選擇去寫自己喜歡的詩歌來打發時間。

“聽說過那個時候他是軍部的高嶺之花。”紀德皺了皺眉,從腦海裡挖出認識的人委婉提醒過自己的話,攤手:“可惜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和‘高嶺之花’八竿子扯不上任何關係了。”

從當時就認識他的人的角度,說不定經歷就是眼睜睜看著高嶺之花成為無名作家的狂熱粉?

紀德越想越打從內心好奇波德萊爾怎麼會有‘高嶺之花’的稱呼,最後他直接敲定:如果這個世界的波德萊爾是高嶺之花的話,他一定能圍觀就圍觀看看。

“不過,他們的相遇聽起來挺浪漫的。”紀德語氣帶著惆悵。

人生和筆尖都在一刻不停書寫孤獨和絕望的少年,在某天黃昏遇到了同樣飽受孤獨和絕望折磨的無名作家。

他一眼就認出文字下那個和自己相似的靈魂。

或者說得更具體一點會比較好吧?紀德陷入思考:這樣子說感覺怪怪的?

那個自傲於自身才華,卻沒有寫出滿意詩歌的、孤獨又高傲的少年,有那麼一天黃昏百般無聊地在巴黎隨意走動,尋找著靈感的時候,途徑了一家舊書店。

少年帶著傲慢的態度,輕蔑地翻動著書頁,因為他深信:由自己寫下的詩會比在場的任何詩更加地引起他人共鳴,也更加美麗。

可惜他想錯了。

在如此破舊,如此渺小,如此不值得一提的地方,他看到了‘自己’。

這個世界上天才一直都有,但知音千年難尋。

液體浸溼文字的瞬間,少年低垂著睫毛的金瞳閃爍著攝人心魄的色彩。

這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