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緒複雜,就差來句‘原來我生活在這樣子的城市裡啊’。

他眼中的巴黎,就和他們現處的歌舞廳情況差不多。混亂、嘈雜、瘋狂,暗地裡藏著不知道多少的齷齪交易。

明面上的所有光鮮亮麗都無法阻止祂內在的腐爛。

波德萊爾憂鬱地捻起自己的髮絲,手勢就像是在捻起一朵玫瑰般。

先不說別的,光論外表,夏爾·波德萊爾堪稱得上驚豔。這也難怪即便知道這個男人除了美貌以外一無所有,也依然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想要拉他上床。

當然,這可能也包括所謂偷\情的愉悅。

他心情複雜地再次拿起啤酒杯準備飲一口酒,卻只看到了杯底的泡沫。

波德萊爾:……

再見了,我為數不多的快樂。

“反正就這樣子噢。波德萊爾先生你可千萬別跑了!” 阿黛西亞用指尖重重戳了戳波德萊爾的額頭,語氣嚴肅地強調。

波德萊爾對此表示沉默。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切實感覺到阿黛西亞眼裡的他不是一個墮落骯髒的流浪漢,而是一位純情到了約會前一秒還會害羞到半路跑路的紳士……

額,此時的波德萊爾再次回憶起他們的初次見面那時,阿黛西亞將潦倒呆滯的他形容為‘妓/女’,而現在卻是‘紳士’。

儘管想了很多,但他依舊搞不懂為什麼阿黛西亞會這麼突兀地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青年望向阿黛西亞,那個前一秒還在和自己強調‘千萬別跑’的女孩心情愉悅地跑到吧檯,和那個剛剛起就一直偷偷摸摸注視著他們兩個人交流的酒保認真說著話。

他看到阿黛西亞在聽完酒保的話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狡詐地笑著從口袋裡掏出現金,柔聲說了幾句什麼話。

說了什麼?

波德萊爾腦子裡依舊暈眩,耳朵則充斥著刺耳的噪音,混亂的歌唱聲、若隱若現的呻/吟聲、細小的吃痛聲全部都混雜在一起。

就彷彿他整個人孤身處在深淵邊上的懸崖,聽著來自深淵的低喃。

而深淵一遍又一遍地述說著熟悉到起繭的惡語。

波德萊爾咬牙捂住耳朵,他深知從來都不是深淵,是他的心在蠢蠢欲動地試探著,引誘著,渴望著混沌和無序。

“鏘鏘~”

玻璃杯的碰撞聲、啤酒的冒泡聲、木製桌發出的吱嘎聲,以及阿黛西亞的聲音瞬間驅逐了波德萊爾來自內心深淵的私語。

他眼瞳失去焦距地望著眼前的女性,就好像在驚異著深淵裡為什麼可以出現一個人,而這個人正在向著他走來。

有那麼點莫名的感情在他心裡醞釀。

但還沒等波德萊爾想明白,他就看到阿黛西亞超元氣地雙手拿著滿當當的五大杯啤酒,直接放滿了自己面前不大的桌面。

波德萊爾:……

他無言地盯著阿黛西亞,像是又一次見識到了阿黛西亞的笨蛋程度。

“嘿嘿嘿,”阿黛西亞有些羞澀地捂住臉,嘴角卻不由得上揚,像是沉醉在自己的夢境中:“你瞧,現在有好多可以喝的啤酒,所以就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