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西亞走。阿黛西亞的表情也明顯不是那種抗拒恐懼的樣子。

但是未免有點不爽。

當波德萊爾走出地下歌舞廳的時候,幽靜的夜空一角逐漸微白。自以為墮落骯髒的他頭一次思考起自己接下來要去哪個地方。

往前的日子裡,自暴自棄的他都是隨便找個地方發呆到被趕出來為止。

波德萊爾失笑一聲:那些只屬於社會底層才能目睹、經歷的骯髒事情,早就被他看到生厭。

人性的善惡,外在的美醜,在他心裡也自然有了新的定義,並且是和過去只在上流社會生活的自己不同的定義。

但是還不夠,這些還遠遠不夠……

綠髮金瞳的青年暗了暗眼神。區區這些,就只是望梅止渴。

應該還有其他能帶來滿足感的東西,只是他沒有找到罷了。

雨滴突然滴落在他的眼睫上。

波德萊爾突然莫名地感到了一絲違和感:巴黎現在的季節原來是會頻繁下雨的嗎?

“臨時改計劃真的不可取。”

安全屋內,泰戈爾語氣嚴肅地強調道。

在他發現本次行動除了他以外的人全部都是樂子人後,泰戈爾,組織裡唯二的老好人,他終於站起來發布意見了。

“可是已經改了呢~”角落裡的紀德默默目移,“並且目前情況也滿足了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

泰戈爾無言以對。他很久以前就有著預感:這個組織早晚要完,現在果不其然已經出現完蛋的預兆了。

坡未來的事情要全靠你了。

泰戈爾決然地做出決定:與其看著組織被滅,還不如趁早跑路。

“吶,泰戈爾你也準備早點回去嗎?”看見泰戈爾的態度不再堅定,紀德毫不客氣地湊到他面前詢問道。

“差不多是的。”坐在沙發的泰戈爾無奈回覆。

他不早點回去會出事,而且本身[飛鳥集]的用途也只是在行動前期發揮下作用。於公於私,他都沒有停留的必要。

“那把你著名權給我。”紀德一臉嚴肅地回覆。

泰戈爾:???

“等等,你要這東西幹嘛?”銀髮銀瞳的詩人奇怪地歪著頭,注視著自己心血來潮的友人。

“也沒什麼,以防萬一吧。”紀德用手指抵住嘴唇,轉了轉眼珠思索道:“我老是感覺過程不會有我想象中那麼順利。”

泰戈爾內心突然有點欣慰:紀德你明白就好。

順帶,知錯不改的做法也是時候給我改改了。

“不做太過分的事情我是沒問題的。現在我主要擔心的凡爾納那邊,”泰戈爾輕嘆了一聲,陳述道,“長時間大規模的開異能,對於他消耗太大了。”

“沒事,全法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隨時為他待命。我已經給他安排好了盧梭先生旁邊的床位了!”

泰戈爾:……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擔心啊!

銀髮銀瞳的詩人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中。

故事為什麼會變成凡爾納開異能,這就要回到當初組織內部討論劇本應該怎麼走的時候,安德烈·紀德成功以一己之力,把不在組織成員人選內的凡爾納給打包賣了。

其情況發展的程度之快,讓不少人都深感法國那堆超越者大概全部都是表面兄弟,背地捅刀的狠角色。

你們捅刀互相捅著,別折騰到其他國就行。

泰戈爾在內心默默為凡爾納祈禱。這是他第一次遇到紀德把同僚打包賣了的現場直播記錄。原來他們說的‘紀德會賣人’是真的。

“而且也不是儒勒親自用異能,影響應該會小一點。”紀德認真道,“畢竟現在也找不到比儒勒的[海底兩萬裡]更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