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惡狠狠上了一堂課的‘成年人’紀德故作嘆息道:“唉,未來被騙的經歷看到是避無可避了……”

阿爾貝,阿爾貝已經不想搭理哥哥了!

加繆氣到耳朵都紅了。

紀德對此忍不住笑出聲。

他們此時在已經淹過半邊綠化圍欄的巴黎街道上步行著,身後的水面劃過層層疊疊的波紋。磚紅的建築牆面,深綠色的木門,連帶門口的黑色欄杆都被水波輕輕撞擊,發出輕微的細響。

小孩子記性的加繆瞬間就被吸引過去了,他手深入水面下,偷偷玩著水,就差沒有明擺著說讓自己劃救生圈去。

所以我才說真的很容易被騙呢……

紀德見此真情實意地內心嘆息:知道身邊人是騙子還那麼聽話的小孩可真是罕見到僅此一位。

白髮赤瞳的超越者試圖回憶起本世界自己最初和加繆相遇的情況。那個時候加繆在幹什麼來著?

好像是在搶銀行吧?

紀德內心倒吸一口涼氣,一回憶回憶到一個很掉下巴的事件。雖然他搞不清為什麼加繆那時候會混到搶銀行的狀態,怎麼說都應該是薩特先去搶銀行吧?

但很不幸的是,紀德記得當時的情況就是加繆去搶的銀行,薩特去撥打的警察電話號碼,自己去當的人質。

之後薩特還哭著抱著面無表情的自己痛哭流涕:‘我不能沒有老師啊——’

額……這麼想想,加繆小朋友前途可憂……

在正式見到加繆小朋友之前,紀德本以為他會和這邊的安德烈·紀德一樣和自己熟知的加繆會有性格和外貌上比較明顯的不同。

畢竟是異世界,什麼都能發生。

但是當他親身接觸到加繆小朋友的時候,他沉默地發現:看來即便生活在不同歷史的世界,性格和外貌幾乎相似的情況也是有的。

而那幾乎相似的異能也在證實著這件事。

“你們這害得我都快分不清界限了……”紀德惆悵地嘆息。他用比加繆大了好幾倍的手再次摸著加繆的頭道:“加繆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才行啊。這裡可沒有第二個我把你從警察局保釋出來。”

又被突然摸頭的加繆有些呆住,他懵懂地轉頭對著紀德喃喃:“爸爸?”

紀德:???

腦子短路了幾分鐘後,紀德失笑:“笨蛋加繆,不要在爸爸還活著的時候喊別人爸爸。”

他此時透過此時幼小孩童的澄清眼瞳看到了過去畫面坐在禁閉室裡的古板沉默的黑髮黑瞳青年。

青年低垂著眼睫,安靜地像是沒有生機的死物。

“現在我還不是你的父親。”

只是話說出口的那刻,紀德突然一愣。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像是在遺憾什麼,又像是在嘆息什麼。

“不,我不是你的父親。”

紀德道出這句時,突然有種落淚的衝動。

過去戰爭結束後,自戰場中倖存下來的戰士有部分明知道自己有pstd,依舊會選擇在戰後收養已故戰友的孩子。

紀德踏上戰場之前從未理解過他們的用意,但莫名的,他現在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們內心的掙扎。

加繆的父親會死得很早。

一聯想到這件事,對加繆未來的擔憂一瞬間扼住了紀德的心神。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家長,更談不上一個合格的老師,光是自己的各種各樣心理問題就已經足夠他自個折騰了。

所以紀德最初沒有想過有學生,更沒有想過後續會發展為有兩個超越者學生的狀態。

“回想起來,還是很讓人感慨的。”

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的紀德嘆息地吐露出這句話。

“雖然你應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