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他們自己了。

紀德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雖然他想到如果是瓦雷裡被軍部通知過來,那情況可能會有點糟糕……

背叛者已經死去的現在,再怎麼去探究他的訊息也無濟於事了。

畢竟法國內部認為相當珍貴的異能結晶隨著他的死去,已經消散於世界。

能夠使用他人異能的異能。

祂的確是罕見到令人震驚的存在……紀德在互通異能效果後,不作多思索就能得出這個異能最荒唐的用法。

但儘管過去多麼令人唏噓,此時也和踏上啟程的安德烈·紀德無關了。

旅伴

“啊,沒想到已經有人在了……”

停留的火車包廂外突然有聲音傳來,是個年齡聽起來不大的青年,應該才大學畢業吧?

安德烈·紀德不假思索地想,隨即他平靜地抬頭,發現來者的外貌也正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只是紀德在內心打量完對方的穿著後輕微地皺起眉頭。

這位剛剛出聲的青年雖然年紀看起來不大,但是穿著打扮宛如從災區逃難過來的災民。他亞麻棕色頭髮上有著零星的灰塵,深灰色風衣的衣角邊緣的毛線很明顯,脖子上則掛著一架小型的復古攝像機。

他此時單手拿著攝像機,對著紀德招手。那架攝像機,顯而易見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物品。

“大叔你是巴黎出發的吧?”還沒有落座到位置上,青年就已經熱情地和紀德套話了,“我這邊還是頭一次坐火車。”

“相遇肯定是某種不能言說的緣分!”

嘴上說了一大堆後,落座的棕發青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先來個自我介紹。他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朗笑道:“我是讓-保羅·薩特,大叔你怎麼稱呼?是要到哪裡下車?”

薩特笑著笑著,突然發現對面的大叔貌似完全沒有聽自己的話。於是他眯著眼困惑地歪頭問道:“大叔?大叔你在聽嗎?”

“求你了,別喊大叔了。”

紀德聽後終於有了回應。他剛剛內心反覆被薩特的一句又一句‘大叔’刷屏,整個人內心麻木。他還沒有老到被看上去很老很邋遢的、二十多歲的男性喊大叔了?

我特意打理的頭髮,我特意挑選的穿著,在你眼裡就是擺設嗎?

哪怕我的確比你老一點點點,但你完全可以稱呼我為‘先生’吧!

紀德越想越覺得無語。

但現實裡,他依舊雙目失神,表情像是被人揹刺一刀般吐魂喃喃:“我應該……還沒有年長到……被稱呼為你叔叔輩吧……”

即便心諸多無言,現實裡紀德依舊委婉地使用比較中性的詞語去提醒這位看上去不太懂稱呼的青年。

只是薩特完全沒懂紀德的暗示,他邊皺著眉邊吐露道:“那,爺爺?”

紀德:……

感情在他的世界觀裡,比他年長的男性稱呼除了大叔,就是爺爺嗎?

“先生,我是先生。”

“噢——”薩特悟出個道理來了,但他隨即困擾地喃喃:“可我也是先生……”

但很快他右手握拳敲擊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老先生!”

紀德:……

“算了,你還是喊我大叔吧。”紀德選擇放棄糾正他的稱呼錯誤。‘大叔’和‘老先生’比起來,當然是‘大叔’聽起來更年輕了。

只是這情況……紀德內心皺眉,抬頭進一步打量著滿口胡言的棕發青年。

他剛剛進門的表現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和社會沒有交際的、獨處的人。倘使是像瓦雷裡那樣過去因為疾病被迫獨處的人,他還會理解點……

但薩特好像不是吧?

紀德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