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出全名,這次他的說話語調為了迎合海源北斗的要求,慢了一點點。

北斗對此連番搖頭:“不不不,我問的不是席勒,我問的是你啊!”

然而少年聽完後露出了顯然易見的迷茫困惑的眼神,盯著北斗奇怪地嘟囔:“可我怎麼就不是席勒了?”

思考良久,他露出了看傻子般的眼神,相當任性地安慰道:“不要在意,聽不懂我的話只能說明你聽力不好,還不能證明你智商有問題。”

“但你去精神病院的費用,我可以替你全部報銷。”

海源北斗:……

丫的,原來問題還沒有解決啊!

海源北斗一個人空手回到了出租屋。

正在擦拭獵/槍的房東老頭看到他罕見地雙手空蕩蕩回來,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而年輕的租客卻如往常般些許侷促地摸著後腦勺,禮貌地向著他低頭打招呼。

看上去是個依舊普通的一天。

小老頭沒有再搭理黑髮青年,繼續邊聽廣播邊保養手頭上的槍支。

於是海源北斗神態自若地從冰箱裡拿走一瓶冷藏牛奶,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在關上門的那刻,突然鬆了一口氣。

“不太理解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身後傳來第二個人的聲音。他聲音顯得年幼而單純,比海源北斗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位文豪都要符合身體外貌所在的年齡。

北斗莫名想到剛剛詢問對方年齡、住址等基本資訊的時候,對方一概都回答‘我不知道’。除了強調了自己是席勒外,回答幾乎沒什麼用。

但真覺得我會信嗎?

海源北斗光是回想起他們初見第一面宛如正宮宣言的發言,就一臉麻木。

朋友啊,你怎麼就覺得我會信你這前腳不對後腳的話啊……

“為了以防外一吧。”海源北斗疲憊地將手中的冷藏牛奶放到他手裡,隨後癱倒在床上。

黑髮赤瞳的少年拿著牛奶坐在了軟乎乎的地毯上,但隨即他赤瞳倒影著手中的玻璃瓶,安靜地吐露道:“這樣子會活得很疲憊的。”

“而且你看上去並不擅長隱瞞和偽裝。”

北斗聽後下意識扭頭看向他,語氣含糊地好奇問道:“所以說您幾歲?”

“都說是真的不清楚了。”他眼神鄙視地望著把同個問題重複問過的青年,“如果我清楚,現在和你說話的人就不是我了。”

哦,看來那可能是真的席勒。

“那請問我怎麼稱呼您?”

“約翰,弗里德里希,席勒,你隨便挑個吧。”

海源北斗聞言痛苦地把自己的頭埋進枕頭:這個問題看來是避無可避了……

“約翰?”他嘗試性地喊出聲。

少年明顯有些愣住了,隨即不滿地皺眉嘟囔:“這麼稱呼也可以吧……當然,如果能稱呼我為席勒就更好了……”

海源北斗下意識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耳朵以躲避話語的攻擊。

“可為什麼就不信呢?我哪裡不算是席勒呢?“約翰直接爬到床邊,對著北斗頭頂的枕頭用力拍道。

疲憊的黑髮青年連掙扎都不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