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想象……北斗有氣無力地暗自補充道。他本想訴說下自己在禁閉室遭遇的精神折磨,但一想到事情的起因正是他自己,也就熄了這個念頭。

海源南斗側臉深嘆一口氣,無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內心實在不想吐槽現狀。但很快他心不在焉地摸了把北斗的頭道:“算了,沒事啊。但以後再想開車還是注意點吧。”

“走吧,這次我開車。”

北斗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本以為自己又會被人在口頭上剝奪開車權力,結果只是叫自己注意點……

嗯,他的確該注意點。

想到這,海源北斗內心湧上一股暖意,腳步變得輕快很多。他慢慢跟在歌德身後,但緊接著他眼神深表懷疑地望著目測比自己高的黑髮青年。

南斗的身高是不是太高了吧?海源北斗邊走邊思索道。

話說,我原來這麼矮嗎?

“你問這個?”歌德聽後嘖了一聲,語氣有些冷淡地道:“太矮了我不太適應的。”

海源北斗瞬間沉默。他手裡拿著喝得差不多了的熱可可,依靠在熟悉的深紅色沙發上,神情疲憊地邊喝邊聽著歌德的話。

他整個人從身到心都處於鹹魚狀態。今天從抵達魏瑪,撞上魏瑪郵局,再到後續的精神折磨……中間過程發生的也沒有一件不是讓人飽受精神折磨的事情。

海源北斗甚至心累到抬不起手指。

而歌德此時還維持著‘海源北斗’的樣子。他一臉冷淡地靠在沙發上,用鋼筆在隨手拿來墊的木板上的紙張寫著什麼內容。

儘管看上去面容相同,但北斗微妙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帥氣可靠的感覺。可為什麼同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可以如此不同?

總不能是身高和氣場的雙重作用導致的吧?海源北斗迷迷糊糊地想到。

牆面上的石英鐘漸漸轉向十點,他的上下眼皮突然打起架來。近期一直被迫熬夜的旅行者頭一次在還沒有深夜的時候感到了睏意。

居家拖鞋和地毯摩擦,發出些許聲響。有人輕輕拿走了海源北斗手中握住的咖啡杯,對著半睡半醒的海源北斗道:“不洗漱了嗎?”

他眼瞳深處蘊含著嚴肅。

海源北斗本能地往沙發深處瑟縮了下。

倘使是關係更親密的人來問,他只會喊出‘麻煩把洗漱杯和牙刷全部擺在我面前來,還有毛巾也是!’的無賴發言。但目前問他的人卻是歌德……

行吧,我這就去。

亞洲青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睡眼朦朧地向著洗漱間走去。房子是歌德租的,他租的可比海源北斗之前租的寬敞昂貴很多。

畢竟海源北斗租房是隻租一個帶洗漱間的臥室,歌德租房是直接租一棟住宅。但也因此,海源北斗深感前去洗漱的道路好漫長。

他依靠著牆角,遙望著通向二樓的樓梯深嘆了一口氣。

歌德看後忍俊不禁,隨即繼續寫著他的信:

【感謝你的遠端援助。

說到底,我還是用不會因果系的異能。倒是北斗這傻孩子一來就給我搞出車禍這件事可真讓人深感離譜。

但請千萬別覺得我不找你算賬了。今年我一定找你把帳算明——】

寫到最後一句,歌德筆尖一頓。碩大的墨滴在米黃色的信紙上渲染成一個小小的黑點。歌德不用想就清楚木板也擺脫不了被染黑的結果,但他沒有在意身外之物的現狀。

他只是……

突然發覺自己威脅的口吻貌似太重了。

腳踏車與郵差生涯

海源北斗在第二天的凌晨八點鐘準時醒來。

他先是睡眼朦朧地對著陌生的天花板眨了無數個眨眼,最後自己把自己眨到神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