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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著。他過去時常看不懂歌德,現在依舊如此。
但他還記得當那天政府官員過來和他們說‘可能需要你們上戰場’的時候,歌德相當平靜地,不以為然地回覆一句‘我知道了’。
是和聽後強撐鎮定的自己完全不同的反應。
席勒那時突兀地想到:可能時間依舊是橫跨在他們兩人身上最大的不同。但後來他悲傷地發覺:時間不是,認知才是。
無法做到目睹生命消逝的他最重要的存在是能冷靜客觀執行殺戮命令之人。
戰爭如浪潮般將席勒想要忽視,但又無法忽視的現實推到了他的面前。他從未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但看到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能平靜接受戰爭,接受這一切,還是不免感到悲傷。
這些事實不斷被擺到他面前,一次又一次,以至於最後驅使他草草逃離,回到魏瑪。
席勒深嘆一口氣,撥出的熱氣換作水霧依附在玻璃上。他的手指很冰涼,泛著病態的蒼白。當他用手指在泛起水霧的玻璃面劃出幾道橫後,他看到了同樣病態的自己的面容。
‘席勒,你身體不舒服了?’某天早上,歌德突然匆匆走過來,擔憂問道。
‘沒事。’
‘可你看上去很不好。’
‘最近熬夜熬太多了吧。’
‘不,看上去不像是。’歌德低頭思索了番,相當獨斷地抓住席勒的手臂嚴肅道,‘你需要去看醫生。’
席勒沉默望著歌德的眼瞳,發現是他過去從未看過的認真和擔憂。但他那時抵在舌尖,未曾吐露的話語卻是‘我知道你關心我,但為什麼你不能如關注我般關注那些死在戰爭的人?’
不,不對……
他不能指責歌德,他也沒有理由指責對方。有問題的是他,不是歌德。
於是席勒吞嚥下話語,露出無奈的假笑重複著單調的回覆:‘我沒事的。’
回想之後的發展,窗前的紅髮赤瞳青年還是不由地失笑。歌德可不信他,習慣於特立獨斷的他直接拉扯著抗拒的他跑去看醫生了。
他中途甚至因為步伐跟不上,差點摔倒。
而最後他獨身回到了魏瑪。
抵在玻璃的手指突然停頓,席勒望著眼前的數道劃痕出神。那多道用水霧寫下的劃痕連起來,竟然是歌德的名字。
原來當一個人在想某個人的時候,手也會無意識地寫著這個人的名字。
歌德會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嗎?
先前煩惱的問題再度湧上席勒的腦海。
他無法自控地露出悲哀的笑容,他不知道歌德會不會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因為歌德是如此特別的人,但他不會。
他不會習慣沒有歌德的日子。
真的好奇妙……明明相伴的時間才佔據名為超越者的彼此的一生的滄海一粟,但卻如此沉重,沉重到他不願離開……
但席勒深知自己不能停留在魏瑪。在他停留的每一分每一秒,世界的某個角落就會有人因為發生的不道義、不理性的戰爭失去生命。
超越者是什麼?
過去的他並未理解,只是認為是活得悠久的、有奇異能力的人,而現在他理解了。
倘使歌德將超越者定義為‘有義務為人類整體做出貢獻的個體’,那麼他也的確即將走上這條道路。
席勒的手指徒然變得慘白。他無意識地用力攥緊手指,出奇蒼白的面容上無意識流露出哀傷。
他深知自己大約是回不到魏瑪了……>r />
只是有點遺憾……
他們最後的見面是匆匆的、慌亂的‘下次再聊’。
下次?下次又在什麼時候?席勒不由得深嘆一聲。他做不到因為期限未定的約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