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內心相當無計可施地嘆息。她不常和異能者相互來往,母后父王也不同意,更何況她還有哥哥。

正當她嘆息思索時,眼前剛剛還在沉思的人突然堅定注視她道:“伊麗莎白,你是伊麗莎白。”

雖然看上去神神叨叨的,但以後應該不會再把我認錯成奧莉維亞吧……伊麗莎白不自信地胡思亂想著,但她沒想到超越者不只喊出了她的名字,還將她擁抱入懷。

青年的懷抱沉重且冰冷,像是一疊厚厚的歷史記載終於被某個好心人從圖書館裡挖掘出來。

伊麗莎白意外得沒有抗拒他的擁抱,反而覺得莫名心酸。

漫長的歲月度過了,而他也活過了那麼多歲月。

她是為什麼而出現於此地的?

伊麗莎白突然無法回憶起自己尋找青年的緣由,而此時她眼前單膝跪下的青年突然於她的左手手背上輕輕地落下一枚象徵效忠的騎士之吻。

那些過去遺憾的、未能守約的約定現在也終於能以另一種方式完成。

而很久以前——

您曾答應過我會在您的有生之年將我送葬;

我的葬禮將由您主持;

我的悼詞將由您宣讀;

我的送葬人;

我的君主。

……

在生命最後的百年內,長生種等到了最初的失約者。

幕間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在一個雨夜抵達倫敦的。

他邁出集裝箱的瞬間,剛好一道閃電橫貫整片夜空,將倉庫周圍的環境在一瞬間內照得慘白恐怖。

面容蒼白的魔人莫名環顧四周,周圍空無一人,唯有激烈的雨聲,刺耳的雷聲時刻縈繞於他的耳邊,像是為他的到來表達不歡迎。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並沒在意場地的惡劣。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員工的儲物室,不急不緩地從儲物箱裡拿出當地的雨衣併為自己披上,隨後才終於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鎮定自若地離開倉庫。

此時正是白鯨隕落之後,天人五衰、鐘塔侍從和組合三個組織聯合釋出對老虎的70億賞金的更久之後——

在當前不少勢力的視野或多或少都聚焦於橫濱,關注於書的爭奪戰之時,身為[天人五衰]的軍師,陀思妥耶夫斯基獨身抵達了倫敦。

計劃不容變更,但計劃中途的閒暇時間是他的。

想必連身為鐘塔侍從侍從長的阿加莎都不會猜到此時竟然會有老鼠莫名溜進自己的地盤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對此暗自輕笑一聲,腳步卻萬分沉穩。

他當前的目的地是一所安全屋。

當然為了以防外一,他為自己在倫敦準備好了數十座安全屋以備用。

即便度假計劃事出突然,但陀思妥耶夫斯基該為自己準備的還是會準備。

就是果戈裡比較難以溝通罷了……

回想起自己聽聞後滿屋打鬧,想要跟來的白髮摯友,外表病弱的魔人對此深感遺憾地抿了抿嘴巴。

果戈裡的行動太過囂張,並且容貌多次出現於通緝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