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算不算正常沒有一點概念,不過已經這樣相處了兩年,如果有什麼不正常,也是一貫如此,不是突然冒出了一個叫賀靜宜的“狐狸精”的緣故。

那麼那是歷史了嗎?尚修文的聲音沒有任何異樣起伏,顯然並不驚奇他母親會突然提到她。

她從來沒過問尚修文的既往情史。她與他在一起的第一次,就見識了他嫻熟的技巧,她誠然沒有經驗,不過從來並不天真,不會當這種技巧是男人對著日本A 片自行修煉出來的。

當然,那時她談過戀愛,可是對男人的認識更多來自於網路、小說與電影,用蜜友錢佳西的話講,是“心理上的半熟女,生理上的半處 女”,她清楚知道理論知識再豐富,遇到現實也會蒼白而且派不上用場。

她接受了一個大她五歲的男人,對自己說,過去並不重要,不管是他的,還是你的。

一個學歷史的人這樣輕視過去,多少是有點可笑的。可是現在,她決定仍然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甘璐揉一下太陽穴,決定不再多想,她從包裡拿出備課本,翻開教科書和參考書,匆匆寫著講課要點。忙完工作,已經過了12點鐘,她收拾好東西,伸個大大的懶腰,走進臥室,房裡亮著一盞地燈,暗柔的燈光下,可以隱約看到尚修文躺在他習慣的左側,修長的身體姿勢舒展。

她輕手輕腳上床,King Size的大床上鋪著價格不菲的床墊,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動作驚擾到另一個人的睡眠。尚修文呼吸均勻而穩定,跟平時沒任何兩樣,與他母親的對話,似乎激動的始終只是吳麗君一人而已,那些落在甘璐耳內的敏感字眼,對他好象沒有意義。

按說甘璐應該對這個男人心無掛礙的良好睡眠感到放心,可是,她從認識他之初,就見識了他處事鎮定、心事毫不外露的本領,此時躺到他身邊,她當然沒法做到立刻釋然並和他一樣安然入睡。

“璐璐,有沒後悔過跟我結婚?” 尚修文的這個問題浮上甘璐心頭。

如果沒有無意中聽來的對話,這隻能算夫妻之間一點情趣交流,然而現在,她有點不確定他這個問題的含義了。

兩年多前一個初秋的晚上,他看著她的眼睛,清晰明確地說:“我們結婚吧,甘璐。”他的表情嚴肅,眼睛深邃,彷彿不是在求婚,而是向她提出一個商業合同的訂立。

甘璐怔住,然後笑了:“我指望的求婚應該比這個要來得熱情一點。”她用的是半開玩笑的口吻,藉以掩飾自己的驚慌。

尚修文也笑了,他平時談吐風趣,並不算嚴肅刻板,可是總帶著點清冷的氣息,神情冷漠,逢著笑意這樣拂過面孔時,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挑,整個人煥發出光彩,顯得溫暖親切,甘璐一直抵擋不住他這個表情,自己的笑意倒不知不覺一點點褪去,不由自主嚴肅了起來。

“我需要好好想想。”

她想的當然不是尚修文的過往情史,他沒交代的意向,她也並無追問的打算。她只在想,她算不算是在戀愛,做好了結婚的打算沒有。

她與尚修文的結識是一個純粹的偶然。

當時她正在市郊一所中學當老師,一直與她生活在一起的爸爸終於在離婚十餘年後結交了女友,決定同居了。她得承認,她重重鬆了口氣,獨自在離學校不遠的湖畔小區租了一套精裝修、家電齊全的房子住著,每天花10分鐘騎腳踏車上下班,日子過得十分舒服愜意。

一個週末,錢佳西約她吃飯唱歌,她去得稍晚,餐桌上已經坐了十來個男女,只有幾個她略略眼熟,錢佳西素來交遊廣闊,各路朋友都有,好在大家年齡差不多,相互介紹後沒有拘束。

錢佳西那天特別給她介紹的其實是另一個叫馮以安的男人,可是通報姓名後,馮以安明顯心不在焉,飯吃到一半,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