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通道,繼續前進!”

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要滅我多少兵馬在谷裡!

谷頂上,沐軍將領在喊話:“主帥有令,石頭丟完,火速撤回大本營!”

通州城內,滿屋的將軍坐著。

安王默然地望著杯中的茶,那一盅白瓷中的淺綠,像極了蒼靈渡的江水。

“爹,我們可以發兵了,此時不動,更待何時?”肅淳請稟。

淮王府內,王妃跪在堂上,所有的文官都跪在院子裡。

淮王坐在正堂椅子上,面色沉鬱。

終於,他發話了:“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想救沐家軍?”

“我得讓秦階知道厲害,也得讓沐家軍領我的情,要讓他們雙方都知道,沒有我淮王,他們就得兩敗俱傷。必須在沐家軍敗一次的時候,必須在秦階無法收場,盼著我出現的時候,我才能發令,讓他們兩邊都解脫……到那個時候,我才是救世主!”淮王說:“從此後,依舊是平衡,但絕不會是從前,他們都必須對我俯首帖耳,而不是各有居心!他們必須知道,沒有我淮王,他們中的一方就不可能存在!我留下了他們兩方,他們兩方就都得對我感激涕零!”

淮王妃緩緩地低下頭去。

眾文官聽得他如此說,也都慢慢地退下了。

“我要看看,安王會怎麼辦。”淮王輕輕地拉起淮王妃:“他若是不出兵,或者出兵來救沐家軍,就可以證明,沐廣馳這次被捉,或者已經跟他達成了某種協議。如果他出兵來進犯,我必然令秦階共同禦敵。我拖這麼久,其中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看沐廣馳到底有沒有背叛我……”

“有些肉,是必須要割的,雖然痛,卻可以免了日後腐蝕其他部位。”淮王的話裡,透出濃濃的陰狠:“秦階打不過沐家軍,沐家軍讓他重創又何妨?他有的是錢,可以重新招募兵勇。淮南地廣人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我都想過。”

“但是沐家軍不敗,我絕不發令停戰!”淮王小而圓的眼睛裡,滿是寒光。“我必須保證,沐廣馳是死心塌地跟著我的。”

“你別隻記掛著沐清塵,”淮王看著王妃,凜聲道:“如果他對你不是死心塌地,娶了依琳,你更加焦心。”

“婦人之見!”淮王冷冷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報!秦階又輸了!”許是有些興奮,士兵的嘴出奇地快:“沐家軍在山谷裡就地取材,用石頭再次伏擊了秦軍。秦軍從兩側上山谷的兵丁兩萬,跟沐家軍谷頂埋伏的兩萬人馬短槍相接,沐家軍不但殲了全部,而且用飛石阻斷了谷底通道。”歇了口氣,又一句接著一句,跟著不停地稟告起來:“秦軍損失人馬三萬,沐家軍傷亡六千有餘。現沐家軍已經全部撤回大營,秦階正清掃通道,勢要強進山谷,直逼蒼靈渡。”

“估計秦階清理通道需要多久?”安王端起了茶杯。

“只要挪開石頭,能夠通行便可,最多一個時辰。”士兵回:“秦階大軍預備邊清理通道邊進發。”

安王緩緩地站起身,說:“出兵。”

刺竹剛要開口說話,安王犀利的眼光已經射了過來,威嚴不容他抗拒:“刺竹打頭陣。”

“將軍!”士兵急匆匆衝進大帳:“對岸有動作!”

沐廣馳與清塵對視一眼,臉色微變,問道:“什麼動作?”

“兵丁正在登船,岸邊的十六艘大船都準備起錨。”士兵回答。

沐廣馳默然了。

清塵斜一眼宣恕,卻看見他正在喂鴿子,於是走過去,一把抓起鴿子,說:“馬上飛鴿傳書給淮王,說安王出兵來犯!”

“遠水救不了近火。”宣恕慢悠悠地說。

清塵的嘴角狠狠地抿著,稍稍一抽搐,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