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話,只是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這時,張鳴箏沒來由的想到了柳明君那天在洗手間的一番話。

“陸堯是自己申請從新澤總軍總參調來寧江分軍總政的,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

她對部隊的事並不瞭解,所以什麼總參什麼分軍也分不清哪個好哪個不好,但是新澤和寧江她倒是很明白,這是頂級和一線之間的區別。如果陸堯真的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了新澤大好的前途來到寧江,那隻能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神魂顛倒。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細微的不舒服慢慢散開,像是平靜水面突然升起的漣漪,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盪開。

這是介意麼?介意他曾經為了別的女人如此瘋狂過?好像是的呢。

她緩緩舒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再想了,這時桌上的電話螢幕有一次亮了起來,她看著對面因為主人上洗手間而空空如也的座位,鬼使神差的將電話拿過來接了起來。人還沒來記得開口說話,那邊已經傳來柔軟的女聲。

“陸堯你在哪,你為什麼又不在家,我在家門口,你快點回來開門,我給你帶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歡的,你快點回來。”

對方一疊聲的說完,才發現電話這端的人一直沒有出聲,隨即疑惑的問道。“陸堯,你在哪呢?”

……張鳴箏沉默,嘴張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她想,既然有些事明擺著了,那她還是不要再增加誤會。果斷的掛了電話,刪除了通話記錄後將手機放回了原處。心臟跳得似乎要破口而出,她低著頭重重的呼吸了幾下才稍稍平復。

太陽穴隱隱傳來疼痛感,她蜷著身子窩在椅子裡突兀的想著什麼。洗手間歸來的陸堯沒有注意到她突來的情緒低落,一邊看選單一邊抬眼問道,“想吃什麼?”

對方沒有搭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陸堯跟著又喊了幾聲,她還是毫無回應。

“張鳴箏!”陸堯再出口時,聲音大了幾分,有些不滿她的心不在焉,他總覺得她心裡有事,但她從來都不和他說。他是個急性子,他參與不了而又在意的東西都讓他莫名的焦躁不安。

對面的人被他喊回了神,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我就坐在這裡,你那麼大聲幹嘛?”

點菜的人一愣,頓時氣結。

“你也知道你就在我對面,張鳴箏,我喊你幾聲了?”

“我在想事情,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那麼多事情要想?還偏偏都在和我吃飯的時候想?”陸堯扔了手裡的選單,漆黑的眸子窩著山雨欲來的火光。

“什麼時候想是我能控制的麼?陸堯不講不講道理?”張鳴箏也不高興了,她就發個呆至於這麼興師問罪麼?這是想吵架的節奏麼?

“我講不講道理你不是最清楚麼?你和我出來的這幾次,有哪次是整個人完完整整的在這的?張鳴箏,你不要以為我陸堯先喜歡你,你就能對我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他們兩到底誰對誰為所欲為了?只是一不小心走神而已,他就這麼借題發揮給她臉色看。剛剛那通電話她還沒想明白呢,憑什麼他還有理了?

“有點小題大做了吧。”張鳴箏靠回椅子裡,聲音冷了幾度,微微歪著腦袋斜睇著對面黑臉的男人,圓溜溜的眼裡也覆蓋了薄怒。

陸堯剛要張口再說些什麼,最終忍了下來。黑眸一眯,站起身來。“你先點吧,我去趟洗手間。”

“陸堯,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不要忍著,沒必要。”

她雙手抱胸,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慢慢開口,臉上的表情是陸堯從來沒有見過的倨傲。那一刻,陸堯突然明白史明揚的話,他看到的張鳴箏並不是全部。那如果此刻面前的這個人也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他要她,就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