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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基卻絲毫不以為忤。待到一眾人等拜禮已畢,四方館舍人當值者便高聲宣道:“卿等學富雄詞,遠隨鄉薦,跋涉山川,當甚勞止。有司至公,必無遺逸,仰各取有司處分。”
這是多年來的老規矩了,此話一出,貢士便當拜舞退殿,然而,就在這時候,李隆基突然聲音清越地開口說道:“今天下昇平,人人向學,進士科久無甲第,朕望諸卿,竭盡全力,今科若有甲第,朕當欽賜御酒以賀”
玉真公主的建言確有道理,從前進士科常有甲第,可近來多年卻再無盛況。要讓開元媲美當年貞觀,進士甲第亦是不可或缺。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七十八章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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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不過寥寥數語,可當這一ri貢士朝謁結束之後,如是一番話便在整個長安城上下傳開了來。一時間,有子弟應明年歲舉的自是幹叮嚀萬囑咐,奔走往來替其鋪路,而沒有子弟參加歲舉的,亦是免不了替親朋好友打探風聲。正可謂一石激起幹層浪,貢士們中間也都是振奮激動的居多,就連韋禮這等世家子弟亦是如此。就連杜士儀都被杜思溫親自使人請回了朱坡別院,耳提面命囑咐了他好一番,言下之意卻只有一個。
“看來明歲科舉正是天子所重,臘月之後,別人投書干謁更烈,你卻可以閉門讀書了!至於名次如何,嘿,你既然府試奪下解頭,這一場別人要弄鬼,卻也不是這麼容易的!總之試場之外的事情都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前一次他遇人劫殺把事情鬧大之後,宮中諸事都是杜思溫苦心安排,如今這位朱坡京兆公又是如此自信滿滿地撂下這話,杜士儀自無信不過這位長者之理。然而,如此告誡的顯然並不止一個杜思溫,當他回到大薦福寺的那個小院,韋禮亦是神情微妙地說,近來外間投遞墨卷之風比從前更盛,不若靜下心來閉門讀書的時候,他就知道韋家長輩竟和杜思溫一個心思。於是,他自然欣然附和韋禮,而其餘諸人雖因李隆基一番勉勵而撩撥得腦袋發熱心裡發燙,可想想之前該奔走該露臉的事情都做了,與其在這一年最冷的一個月在外頭跑腿,還不如靜心回覆臨場狀態,躊躇再三便都答應了下來。
一時間,長安街頭固然鮮衣怒馬冠蓋如雲更勝從前,卻並非人人都趨之若鶩卯足了勁。這大薦福寺前頭時常有戲場熱鬧,這後頭的小院裡一副促膝交流彼此切磋的場面。每ri一私試,每篇試賦所有人一併傳看評判查韻,再加上策論交流,短短一個多月,每個人案頭至少堆積起了幾尺厚的紙。眼看年關將近,眾人各自歸家之際,談到正月省試之約,一時竟都是躊躇滿志。
而杜士儀從那佛寺方寸之地的小院回到平康坊崔宅,再次見到妹妹時,杜十三娘高興地衝了上來,一如往ri拉著自己的袖子,先是笑吟吟掰著手指頭歷數都做了些什麼過年準備,可說著說著,她突然一頓,旋即輕聲說道:“阿兄,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住著寂寞,索xing就厚顏借住到了殷夫人家裡。她也聽說過此前含元殿上,聖人說了那麼一番話,又得知你和今歲京兆府等第的其他人在大薦福寺閉門,要到今ri方才回來,讚歎說你們這才是真聰明。要是這種時候反而奔走通門道,反而才是捨本逐末。”
“連殷夫人都知道了?”杜士儀挑了挑眉,隨即便笑著說道,“我的事情就不用說了,盡人事,聽天命,僅此而已。倒是你這次搬過去,可以朝夕求教殷夫人,可學到了什麼?”
“我的字比從前好多了,還跟著殷夫人在讀chun秋!”杜十三娘驕傲地抬起了頭,面上盡是喜悅的光芒,“殷夫人說,我的悟xing很好,她願意一直教我!”
儘管那一ri在屋子前頭聽到兩人說話的時候,杜士儀就知道憑著杜十三孃的勤奮好學,殷夫人應該會肯教導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