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胡亂猜測的,而是他親眼所見,儘管年代有些久遠,他仍然記憶猶新。

“我不會壞了狄姑娘的名聲,倒是你……”褚遠瞪著他,儘管心裡正惱,可還是故作鎮定。“你既與狄姑娘有婚約在身,又何著在迎親之前便壞她的清白?你這麼做,才是真會壞了她的名聲!”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哪有你這外人置喙的餘地?”他勾唇哂笑。

唷,好個稱職的外人啊,居然硬是要替她出一口氣,敢情真是為她死心塌地的愛慕者?但他偏不如他的意。

就不信在聽了這一番說詞之後,他還想再追求她。

這般生趣的玩意兒,可是不多見,豈能隨便拱手讓人?畢竟,他識得她,可是在他之前呢。

“我……”褚遠咬牙,拱了拱手。“我先告辭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瞅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狄心良,而後才悻然離開。

霎時,書房裡頭靜默無聲,慕容悠挑起濃眉直瞅著傻愣在一旁的狄心良,見她手裡還提著筆,瀲濫的水眸染上一層紅霧,嘴裡還不斷地念念有詞,他不禁走向前,微俯下身子睇她。

“娘子?”

冷不防的,一記赤辣的巴掌毫無預警地甩向他,叫他不禁有些愕然,難以置信她竟敢摑他耳光!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緊握粉拳地怒瞪著他,瑩亮的淚水驀地滾落。“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胸前有紅痣?但是即使知道,你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你這麼做,會……會壞了我清白的!”

話到一半,她已經氣得泣不成聲,淚水決堤似地滾落。

慕容悠傻眼地瞪著她,大手撫上燒燙的頰。他還未同她問罪那人是打哪來的,她倒是先哭成個淚人兒了?

嘖,她以為哭了,他便不同她計較嗎?

他長這麼大,連他爹都未曾動手打過他,她竟然如此地大膽!惱意油然而生,然而一瞅見她淚流下止的模樣,他不禁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不過是說說罷了,誰會當真?”

不就是小時候不小心瞧見的?那扁平得不能再扁平的胸脯,誰有興致來著?再者,事過多年,瞧她似乎也沒什麼長進,和當年相差不太多,有什麼好計較的?

而且她只要否認不就得了?誰都會當成玩笑看待的……說到底,是她自個兒直性子,怪誰?

“誰聽到誰都會當真的!”她泣道。

“嘖,無聊。”他輕啐一口。“大不了,我真迎娶你不就得了?”

不就是丁點大的事,犯得著鬧得這般大?

沒想到她非但對他動手,甚至說起話來也不吞吞吐吐。想反抗他?別傻了,她以為他會由著她嗎?!

狄心良驀地抬眼,大眼泛上一圈紅霧,唇瓣抿了又抿。

“我不原諒你,絕不!”

話落,她手握著筆一路往外跑,留下怔愣的他,傻傻地瞅著她小碎步跑開的背影……不原諒他?不原諒他!

這是什麼意思?

想甩開他?別想!

打定主意,他隨即拔腿往外,沒兩步便將她輕而易舉地揣進懷裡。

“丫頭,你倒是說說,你不原諒我是什麼意思?”向來只有他心血來潮戲弄人,可沒有他人原不原諒他的道理。

“你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放,我可是要叫人了!”她怒聲低斥,隨即緊咬著下唇,就怕自個兒在他面前露出駭態,一個不小心又哭成淚人兒。

不成,她絕對不能叫這等無恥下流之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得趁這當頭,令他明白,她不再是昔日的膽小丫頭,不是他能夠胡亂戲弄之人,更要他曉得,姑娘家的清白不是他可以拿來戲弄人的手段!

慕容悠挑高飛揚濃眉,心裡頓感有些異樣,一種難喻的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