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透著徹骨的清寒,她坐在那個曾經屬於她和向瑞東的愛巢裡;到處都是精緻的回憶,只是向瑞東卻不在身邊。。。

她從醫院出來,向瑞東就把她安置到這裡了;房子重新裝潢了一下;完全是一派溫馨作風;可她知道他一向喜歡簡約大氣的風格,之所以裝修成這樣女子公寓的風格,大概是為了她。

他為她找了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著她,還有宋賢愚,不時地會來,除了安排她的生活起居,還包攬了她悶了煩了逛街時宕機兼跟班的工作。

他可真周到,只是他從未想過,她想要的不過是他,再好的物質生活又怎麼樣,她寧願守著他,哪怕是吃苦。

下雪了,她蜷縮在沙發裡,手裡攢著雪白的皮草圍脖發呆,宋賢愚來了,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後,她一回頭,有些驚嚇,手中的圍脖脫落下來,他低頭為她撿了起來,規規矩矩地交到了她手裡,手指無意中碰到她的手,他縮了一下,很細微的一個動作,葉梓曼還是注意到了。

一個很老實的男人,嫁給他的女人大概都會幸福,因為永遠不會擔心他會出軌,葉梓曼如是想,但……,她說了聲“謝謝”隨手接過來放下了,轉過頭問他:“宋助理,瑞東這幾天去了哪裡了嗎?”

“這個……”宋賢愚顯得有些猶豫,一陣後,還是實話實說:“向總他去了北京。”

她呆怔了一會,走到窗前,說:“是那個女人在北京吧?”

“是。”宋賢愚依然老老實實地回答,彷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顧小姐在北京讀書。”

她笑了一下,回過頭看他,說:“你真好,不像別的男人一樣只會對我撒謊。”

她說著,眼角有一滴冰冷的淚落下來。

宋賢愚把披肩為她拿了過來,勸著她說:“葉小姐大可不用這樣,這世上的女人還有比葉小姐更好的嗎,向總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他遲早會回頭,葉小姐要珍惜自己的身體,日後也好等向總回心轉意……”

回心轉意?會嗎?她很冷,不是身體上,而是心,心像是冰窖。

“你真的覺得我好?”遲疑了一陣,她仰起頭看他,彎彎的眉間展現出一縷風情來。

宋賢愚並不敢看她的眼睛,避開了,並往後退了一步,中規中矩地。

“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嗎?”她有些拿捏不定地開口。

北京的住宅裡,顧恩笑和向瑞東還在對峙,雪落雪停,心緒如潮水漲了又停。

她想起成都,第一次他們兩個一起在雪中走,那一次,她執意要分,可他想挽留,一次次忍著辣吃下她送到唇邊的一隻只串串。

第二次在成都,那天的陽光將他鍍成了金色的,還有那開成毛絨絨一片的芙蓉樹,那天,她很不捨,不捨得與他分開……,以後每日思念。

何以他就在她眼前,她反而又會焦灼不安?她閉眼,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做一個爭風吃醋的小女人,如果他不愛她,也不會如此的挽留,他很少這樣低聲下氣說話,為她,他已經有所改變……

她不走了,走到他身邊將他手中的煙奪過摁滅在菸灰缸裡,說:“我留下,只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比你珍惜。”

他鬆口氣,把她拉進懷裡,用下頜抵著她擾人的發,說:“為什麼這麼倔,你知道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

“我……也想你。”她結巴著說。

心像一撮茶葉一般,被沸水一燙,立刻就綻開了。

她不能要求他的青春只為她一人等待,葉梓曼是他的那一段最沸騰的時光,想要一筆勾銷需要時間,她不能要求他立刻就抹煞到乾乾淨淨,人,不是黑板,她也不是橡皮擦。

那天晚上,她倚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草木一般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