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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濤才學能力盡皆平平;但事父母卻至孝;聞聽此言登時心中一緊;禁不住又問道:“可阿爺也已經年近五旬;若是有什麼萬一……”
“嶺南山高路遠;你的憂慮我明白;到時候;我會與你母親好好商量。”
杜士儀才暫時打消了宇文濤的憂慮;就只見方捷快步進來;先頭臉上的猶豫和彷徨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熱情洋溢的笑臉。
“杜長史;宇文郎君;實在是讓二位久等了。這前往雲州的過所;我這就給你們開具”
眼見得方捷筆走龍蛇須臾便書就了過所;蓋上了印章後;又親自帶著自己和宇文濤前往錄事參軍處辦結;最終奉上了那一份可直行雲州暢通無阻的過所;杜士儀含笑謝過之後;便帶著宇文濤信步出了京兆府廨。到了門口他打算上馬的時候;一旁的宇文濤輕聲問道:“杜長史;我們不用去拜訪京兆尹桓公麼
“不用;我帶你來是為了公事;而且我和桓公並無私誼;貿然拜訪反而顯得唐突。你不用擔心是否施禮;桓公長者;既然先頭那位方戶曹顯然是去請示了他;而後又痛痛快快給你辦了過所;顯然是經過桓公首肯的;這就夠了。如果要感謝;不妨放在心裡;用不著非得當面拜謝。”
等到杜士儀帶著宇文濤回到了自己家;在會客的偏廳中見到了韋氏及其一雙子女的時候;他便含笑拱手道:“有勞嫂夫人久等了;幸不辱命。”
韋氏聞言頓時眼睛大亮。想起之前來不及隨同丈夫前去汝州;而後丈夫被貶昭州;卻又堅持不讓自己和兒女隨行;繼而更是把他們託付給了杜士儀;讓他們遠走雲州;她只覺得眼睛好一陣酸澀。站起身的她掙脫了兒女的攙扶;突然就這麼跪了下來。杜士儀慌忙上前想要攙扶;卻見這年紀幾乎可以做自己母親的婦人搖了搖頭;竟硬是鄭重其事拜了一拜。
“杜長史深情厚誼;妾身和子女銘記在心妾身不敢妄言報答;只希望不會牽累杜長史”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一十六章 君欲魚死網破乎
雲州長史杜士儀親自赴光德坊京兆府廨;為宇文融的妻兒徙往雲州之過所。
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在宇文融從罷相又遭嚴厲貶斥之後;自然又在整個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因宇文融之前驟然拜相;其親信腹心如郭荃韋濟等等;不少都還在外任上;他尚未來得及將他們舉薦調回中樞;自己只當了區區百日宰相便遭貶斥;因此如今的長安;罕有人能幫得上忙。
司農少卿蔣岑便藉著聖意讓他主理這樁案子的機會;以貪贓等罪名為由;透過沒收宇文融多年為宦置辦的田地家產;藉機對宇文一族一再逼凌。果然;宇文一族之中除卻宇文琬這個從來沒有出仕的;其他人竟是噤若寒蟬無人敢說話;使得宇文融的夫人及子女原本不得不選擇跟著隨徙嶺外。
可杜士儀這突然一出頭;讓蔣岑的算盤一下子為之落空。他和張說乃是舊友;早在兩人都在外任上頭時便曾經常常詩賦唱和;如今同為京官;自然更加少不了往來。這一日;他輕車簡從地來到了位於宣義坊的燕國公別院;一見張說就忍不住抱怨連連。
“這個杜十九橫插一腳算怎麼回事?就算他曾經和宇文融有些交情;何至於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庇護他的妻兒想當初宇文融得志便猖狂時;多少人因他之故或貶或斥;如今我不過是追回他貪贓的東西;讓他那些享盡富貴的家人也跟著去嶺外嚐嚐別人都嘗過的苦頭”
蔣岑是個什麼脾氣;張說自然心裡有數。此時此刻;他沒有說話;而是擺手請其坐下;這才把手中的一張信箋遞了過去:“看看;王子羽的信。”
張說對王翰素來賞識;故而在舉薦王翰應制舉;拜相之後又對其一再提攜;不數年便讓王翰升到了最清貴的郎官;這一點蔣岑自然心裡有數。此刻;他莞爾一笑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