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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問題,苗延嗣剛剛也問了牛仙童,牛仙童卻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明說,此刻郭建這一問,他也不由得看向了牛仙童。這時候,牛仙童方才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因為是緊急軍情,我總得見了你們這枹罕城內一文一武方才能夠言明。我此行是從吐蕃所控制的鹽泉橋東邊過河的,沒想到卻遭遇吐蕃兵馬,在鄯州僱請的嚮導十人,竟是罹難八人,隨從也是大多帶傷!吐蕃雖和我大唐和議,但前時就曾經悍然越境襲擾,如今又再次進兵,分明是置赤嶺界碑於不顧!”
他越說越是激動,竟是憤怒地揮舞著手臂:“陛下天恩浩蕩,一再派使節入吐蕃見贊普,探視金城公主,誰知道卻換來了他們這等背信棄義!當此之際,自當還以顏色!你二人既是分管河州政務和軍務,立刻調撥軍馬,先把鹽泉橋拿下,給吐蕃一個下馬威!”
此話一出,郭建和苗延嗣同時愣住了。兩人都沒想到牛仙童此來不止是找茬那麼簡單,而且竟胃口這麼大,竟打算悍然挑起戰端!苗延嗣眼神閃爍了片刻,卻沒有立即開口。郭建雖是鎮西軍正將,但他這個河州刺史還兼任鎮西軍使,真正要出兵總繞不過他這一關。現在最要緊的是得弄清楚,牛仙童所謂的路上遭襲是真是假,出兵之後,此人又預備如何?
郭建卻須臾就從一瞬間的驚愕中回過神來,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即謹慎地問道:“欽使所言吐蕃兵馬襲擊向導之事,真的不曾認錯?就算是真的,大唐和吐蕃之間早已議和,而且赤嶺界碑在兩年前才剛剛重新豎起,出兵之事非同小可,必須稟報杜大帥之後再行定奪。”
“豈有此理!兵貴神速,你不要說你從軍這許多年,卻不知道這樣的道理!”牛仙童提高聲音,劈頭蓋臉地痛斥道,“更何況我走的是我大唐境內的通路,卻遭吐蕃兵馬襲擊,無疑表明他們又越境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反反覆覆的小人,還談什麼當初的和議和界碑!你若畏戰,我想鎮西軍中總有不畏戰之人!來人,去將鎮西軍上下將校全都給我召集到此!苗使君,我想你這鎮西軍使總不至於如郭將軍這般怯戰吧?”
郭建被撩撥得簡直要氣炸了。他狠狠捏緊了拳頭,再看苗延嗣時,卻只見這位河州刺史的臉上瞧不出喜怒,說出的話也是含含糊糊的。
“欽使還請暫且息怒,從鄯州到河州,一路既然不太平,想必也多有勞苦,此刻鎮西軍眾將尚未齊集,不若先到我的書齋暫歇如何?”
牛仙童雖沒有等到苗延嗣的正面回答,可轉念一想必定是礙於郭建,他當即就傲慢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而郭建眼見得苗延嗣問也不問自己,徑直把牛仙童給帶走了,他在氣惱了一陣子之後,卻又想到待會兒可以趁著苗延嗣不在,先對眾將言明利害,省得都被牛仙童這一招給陷害了進去。
平心而論,他並不怕打仗。自從他上任鎮西軍以來,從操練到馬匹軍械等等就沒有一樣馬虎過,只要時機把握得好,打一個勝仗不成問題。可牛仙童甫一照面就對他露出了深刻的敵意,他不得不防這死閹人給他使什麼絆子,到頭來貪功上當就來不及了!
隨著鎮西軍中一個個將校的趕來,郭建立刻抓緊苗延嗣請了牛仙童離開的契機,對眾人曉以利害。武將素來都是追逐戰功的一批人,這些年雖然太平了,可也意味著少了戰功,所以聽到牛仙童下了奪鹽泉橋的軍令,不少人都有些意動和躍躍欲試,可郭建添油加醋地描述了牛仙童入城時的跋扈,此行是否真遇到了吐蕃兵馬襲擊還未必可知,尤其用暗示的語句著重點了一下牛仙童乃宮中內侍,漸漸地,大多數將校都對這麼一個指手畫腳的閹人生出了深深的厭惡。
這其中,聽人詳細稟報過城門口那番衝突的一個裨將便冷笑道:“那廖登科雖說脾氣倔了些,卻是戰場上貨真價實的功勳,而且按章辦事,並無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