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納不順。”

“可結案了?”

“正是。”薛功義收拾起手邊幾分脈案呈給皇帝,“三份脈案,一份為今早剛剛得到的,一份乃欒濤剛入獄時的,最早一份乃他十六歲時的。三份脈案所述大同小異,欒濤這病是假不了。臣還得知一事,據丞相府中管事講,很早的時候欒濤每年要病上三兩次,大夫來了也看不出病因。後來他換掉了房裡伺候的人,一個侍女未留,身邊伺候的全部為男僮,那病也未再犯。直到他十六歲再次復發,一病竟是數月。可見,他真是碰不得女人。也從而證實,那夜行兇的另有其人。只是殺人嫁禍一事,定有蹊蹺。”

“殺人嫁禍一事可另案再查,眼下便先將欒濤放了吧。”

薛功義高深一笑,搖頭道:“還不到時候。”

“就討厭你話只說一半。”皇帝佯怒。

“皇上息怒。”薛功義耐心解釋,“欒濤殺人一案滿城風雨,而他的隱疾雖說可為他洗脫罪名,卻又不能公示於眾,必會惹來猜疑。欒濤這怪病倒是可做文章,但若要堵住悠悠眾人之口,還需假以時日。何時他痊癒,再放他不遲。臣會找大夫仔細看護,幾日牢獄之災想必也不是太難捱過。”

薛功義說得極為巧妙,皇帝當即聽懂了。薛功義留了一手,可以說大大的一手。他是要驗看欒濤這病發作時間,以最終證明那夜欒濤沒有殺人的能力。畢竟,丞相公子不舉這種事是不能公佈的,那就只有在他的怪病上做文章了。

果然老謀深算,想不服都不行。

當然皇帝也有疑慮,“你找的人可靠嗎?”

薛功義成竹在胸,“此女乃是秦樓清妓初次接客。臣許她的,怕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欒濤若是無病,青葵之死於他而言便只有一半活命希望。欒濤是死是活與此女而言已不重要,但幫得欒家留後,想必丞相不會虧待於她。若是可證明欒濤隱疾纏身,助其洗脫罪名,她藉此脫離妓籍,尋個好人家嫁了,倒不失美事一樁。此女乃聰明人,自知該怎麼做。”

“這女人碰到你,倒真是好運氣!”皇帝嘆笑。

薛功義並沒有沾沾自喜,“此計乃皇上所定非臣所想,吾皇英明!”

這馬屁拍的雖美,皇帝卻不受,“並非是朕自己想出來的辦法。有人提點了朕,朕只是覺得可一試。”

“哦,竟然有這等人才。”薛功義頗為好奇。

“那人你認識,朕就不便說出他的名字了。”解決了大麻煩,皇帝心情格外好。

至此欒濤殺人一案告一段落。

證據不足,欒濤無罪擇日開釋。

青葵之父不服,薛功義奉旨頒下朝廷恩恤,親自於廷下安撫。大概意思就是:

親,你表這樣,你的心情偶理解。不過事實證明,你姑娘的死確實和欒濤麼有一毛錢關係。請放心,作為一方父母官,偶一定追查到底,將殺你姑娘的兇手繩之以法,還你家一個公道!

人屠子淚眼汪汪:大人,衝你這句話偶就放心了,可千萬表蒙我啊!我姑娘死得冤啊!

薛功義鄭重而嚴肅地點頭:放心,偶要是不好好辦理此案,一定天打雷劈!

轟隆隆,窗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薛功義一縮脖子,顫巍巍指了指窗外,人屠子也覺得害怕,不敢再多言!

雖然欒濤已經洗脫罪名,不過薛功義為了支援他略帶惡趣味的存疑,仍將他關了一段日子。丞相雖有疑惑,但皇帝明顯是默許了,也就沒再說什麼。眼下兒子洗去罪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

出獄那日,周嵐代替身體不適的丞相來廷尉府大牢接人。

時下已是隆冬,算算日子欒濤竟是又被多關了三個月。寒氣逼人,欒濤身上仍是入獄時那身單衣,一路凍得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