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與土訣霜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話的火陽,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揚,垂下頭,專心致志的飲用著甘甜的茶水,眸中卻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流轉著詭譎嘲諷的笑意。

沒有理會這倆人,金池雖然對於火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頗為不爽,不過他說的話倒是沒錯,雖然他們五宗平日不對盤路,可是怎麼說也是相輔相成的存在,這五行大陸少了哪一個宗派,其他的幾個宗派也不會好過,在更大的事件面前,他們倒是可以放下對彼此的成見。

金池這般的想著,倒是難得的對火陽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接著說道:“火陽兄說的是,這樣,我先給大家開個頭。”

金池說罷,微微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看著眾人的模樣,眼底湧著複雜的光芒:“不瞞你們,最近一段時間,凡是我金宗在月夕國之中開的商鋪,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對手動作快,手段恨,不管我增加了多少援手,至今都不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不會如此,現在,只要我金宗的人一出宗門,不管怎麼隱藏身份,最後都會被不明人士擊殺,這短短的一個月,我金宗已經失去了一百多名弟子了,不知道各位和我宗的情況是否相同。”

安靜,整個會議廳中在金池的話語落下之後,一抹詭異的氣氛迴盪在其中,火陽等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與苦澀,他們震驚的是對方竟然會跟他們的遭遇相同,苦澀的是到現在,不管是他們哪一方,都不知道對手的來路。

沉默了半響,木凌軒的嘴角蕩起焦慮憂愁的苦笑,將自己宗派中的事盡數的吐出。

“哎,不瞞你說,我木宗也是如此,分佈在五行大陸各個地方的藥鋪與醫館,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不光是上好的藥品不翼而飛,就是醫館中,我派下去坐鎮的長老都盡數的慘死,還有,不知為何,凡是被我宗救治過的病人,無一例外的病情都有加重,木宗的名聲一日不如一日。”

“我們何嘗不是如此”聽到他二人的訴說,火陽水淼染與土訣霜倒是一口同聲的說道,難得他們有一次能夠如此的默契。

再一次的沉默讓他們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的不安,五宗,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十五年前,他們在這裡意氣風發,十五年後,在同樣的地方,他們卻憂愁不堪,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五行樓外,遠處,被一片密林掩蓋的角落中,身著五宗衣衫,煞氣凌然的眾人恭敬的站在兩名不同氣度卻同樣讓人折服的男子身後,等待著遲遲不動的二人下達命令。

風,悄然潛行,吹動著散發著神秘光澤的銀髮,臉上,戴著碧玉面具的男子冷酷的就如雪山之頂萬年不化的積雪,雖然寒冷刺骨但卻透露著一抹乾淨與純粹,當然,如果知道她有多狠毒殘忍的人,是不會將她與那兩個詞聯絡起來的。

而他的身邊,同樣,被紫金面具遮蓋中面容的男子,卻像是黑夜中收割性命的死神,凌冽的殺氣如實的縈繞在他的四周,濃郁到化不開的氣勢即便是他身後的眾人也抵擋不住的向後移動著腳步。

然而,站在他身邊的白衣男子,卻好似享受勾起了紅唇,這駭然的殺氣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身上的氣勢。

沒錯,這傲然而立的兩人就是卿鴻與紫月……

“月”空靈的聲音從卿鴻的口中傳出,即便是聽了無數遍,紫月依舊沉迷在她這動聽清冷的聲音中。

“恩”紫月側過頭,凌冽的殺氣不曾減少,可在看向卿鴻的一瞬間,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卻湧現著滿滿的柔情與寵愛,身上流轉著極端的兩種情緒,矛盾而協調。

卿鴻的眸子遙望著遠處金碧輝煌的府邸,伸手指向那裡,殷紅的唇瓣像是綻放的嬌花,微微的張開:“我們將那裡佔為己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