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之氣就像是阿鼻地獄中血池所散發出來的氣味兒一樣的濃郁,入目,天空變成了一片血紅,土地被血水打溼,妖豔瑰麗的猩紅被從烏雲中傾瀉而下的陽光照耀的散發著赤金色的光芒。

妖冶的顏色就像是盛開在城堡之中的嬌花,為這本來就金碧輝煌的府邸,更新增了一抹顏色,不得不說,被鮮血所襯的五行樓,比起平時,卻是更加美輪美奐。

無數的血鷹興奮的凝視著空氣中瀰漫的血霧,張開銳利的喙,一股強悍的氣從它們的口中發出,風捲殘雲,不過轉眼間,縈繞在空氣中散發著腥臭的血霧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空氣,再一次變得清新。

掙扎,恐懼,絕望,每一個等待著自己命運的五宗之人,此時此刻早已放棄了抵抗,不是他們沒有骨氣,不是他們不渴望存活,只是,動彈不了的身體,麻痺的神經,讓他們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等待著被肢解的動物,只有眼睜睜的接受自己註定了的命運。

整整一個小時,這場單方面的屠殺才落下了帷幕,看著地上堆積成山的石梯,兇狠壯碩的血鷹揮動著利爪,牢牢的抓住屍體,興奮而有序的做著最後清理的動作,腐屍粉雖然能夠將這些屍體解決,不過空氣中卻會留下濃郁到化不開的腥臭,而且用的量也大得多,如果由血鷹解決,倒是能夠一舉多得,及解決了屍體的問題,又讓血鷹群可以包餐一頓,最後便是剩下了腐屍粉的一大筆開支,相當的划算。

五行樓外,一切都恢復了原貌,如果不看被鮮血染成猩紅的土地,這裡便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樓外,依舊由身穿五宗服飾的弟子守護著,當然,這些人卻不再是原來的那一眾。

卿鴻與紫月執手而立,清冷的眸子看著面前的殺戮,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像是在看一群人踩殺螞蟻一般,盡是冷酷與嗜血,而她身邊的紫月也是同樣,兩個人凌厲的氣勢如鋒如芒,絲毫不將屠盡千人放在眼中。

清風怯弱的就像是一個嬰兒,不敢肆意的掛過二人的身側,只能帶起空中殘存的血熱,微微的將它吹散,銀絲飄逸在空中,而那銀絲的主人,就像是誤落凡塵的謫仙,清冷優雅,而她乾淨的氣質卻在輕笑間,露出一抹嗜血的猙獰。

五行樓中的會議廳中,火陽等人微微的皺著眉頭,安靜的氣氛讓空氣都變得壓抑,在眾人說出了自己宗門之中的困境之後,誰,也不曾在說些什麼,所有的答案呼之欲出,卻又讓他們不敢相信。

這世上沒有一個勢力能同時與五宗作對,可是偏偏他們卻遇到了,而且還讓他們無能為力,既然一個勢力無法辦到,那麼兩個,三個呢,他們回想著在這十五年中出現的一切不再掌控中的勢力,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其實對於一些小勢力他們還不曾擔憂,可是有三個,有三個讓他們不能忽視的存在,那就是隱門,流芳坊與傾城閣。

隱門不用說,是一個他們傾盡五宗之力也無法剷除的龐然大物,而那流芳坊是十五年前崛起的商戶,雖然身後的勢力不詳,實力不知,卻掌握著五行大陸上最大的財富,而傾城閣在四年前橫空出世,閣主不詳,身份未知,可這幾年的發展卻是迅猛的過了頭,手下更是能人輩出,可想而知,如果這些勢力與婉氏一族的人勾結在一起,那麼他們五宗怕是沒有翻身之日了。

“嘭”火陽想到這,狠狠地一拍桌子,心中陰鬱的情緒就像是一張網,死死的將他群困在其中,何止是他,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好像是深陷在沼澤中,越是掙扎便越是淪陷,直到,死亡。

“不行,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我們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才是。”火陽自語著,眼眸中已經喪失了原本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焦躁與瘋狂。

金池與剩下的四人對視了一眼,除了苦澀,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誰讓他們直到現在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