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幽見他不說話,也暗鬆一口氣,她最怕別人跟她問個沒完,她五歲時為了捉一隻五彩蜘蛛卻被另一隻灰色蜘蛛咬到了舌頭,導致舌根硬化,那個年紀正是學說話的蓬勃期,她錯過了,後來吃了些靈藥舌根略顯軟化,語言卻一直無法再順暢。現在她說話如果不一字一頓,就會口齒含糊不清,猶如含了一塊大冰塊,別人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本來還要告訴他這次不該她來接他,按九門規矩是大師兄來,可是大師兄臨時有事讓二師兄來,二師兄正在房裡構思情書,急的已經扇爛了兩把扇子,沒心思出門,隨便喊了個人就喊中了她,於是她來了。

可是看到這個新來的雖不十分英俊但是越看越順眼的師弟對自己神情冷淡,一副不願理會的樣子,她不滿的微撅著嘴巴,也不想告訴他了。

越過雲端,到了半山腰,蘇沐望著上面錯落有致的大片大片的建築,心中的嚮往之情油然而生,恨不得一步飛踏過去。

可是剛走了幾步,尤幽指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道:“到了,那就是九門。”

她抬起手指,走上一條只兩人寬的青石鋪就的岔路,邊指邊走,走了十幾步才將話說完。

蘇沐不耐煩的等她說完,瞟了幾眼山上一連串的宏偉建築,在後緊跟著問道:“師姐,你所說九門是何意?這個小院只是九門的全部還是一部分?”

“當然是全部了,內門**有九門,咱們九門是第九門。”

九門當然是第九門了,蘇沐好笑的看她一眼。

他心中不滿的嘀咕一陣,尤幽才將後面的話說了出來:“所以最小。”

岔路開的岔並不大,從登山大道轉到這裡不過半盞茶功夫就到了小院門口。

蘇沐充滿了疑問,為什麼他沒有被分到上面那些富麗堂皇的院落,而是這個灰不溜秋的瓦房?

先前登山而來時,他向這裡瞥了一眼,發現了這個院子,心中飄飄然的並不在意,還以為是個茅房。

其實這個院子不算小,只是其它八門太過高大堂皇,對比之下才顯得如此不堪。

院落四四方方,一圈皆為平房。房頂均為古樸灰瓦。整體成四圍形狀。牆下種著雞冠花與一些草藥。

院落中單是涼亭就有八個,東北角、西北角、東南角、西南角各有一個小涼亭,內裡掛著一口醒鍾。東西南北四牆正中亦分別有一個大涼亭,供人打坐乘涼之用。

西北角還有個角門,後面另有一個院子,平時堆放些雜物,以及那個輕易不露面的古怪師姐。

他兩腳剛邁進院子,幾個房間門同時開啟。走出五六個人,他知道這都是他的師兄,正要上前見禮,就聽嘣一聲隆響,後院冒起滾滾濃煙。

蘇沐一愣,指著黑煙道:“後院起火了。”

“那是你八師姐在研製飛彈呢,一天不來個三五響我們還不習慣呢。”

一個臉型極長的青年率先走來,呵呵笑道。

蘇沐忙拱手道:“見過各位師兄。”

長臉男過來搭住他的肩,朗朗笑道:“我是你三師兄,舒捕金。這是你四師兄喬山移。他自稱神偷兒。以後看上了誰家東西,買不起又搶不過的就找他。”

他指著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青年不無調侃的道。

這人不是一般的瘦。看他下面蕭索的褲襠,估計那雙腿還沒自己胳膊粗。

蘇沐略打量他一眼,笑道:“三師兄好。”

瘦子瞪一眼舒捕金,撇嘴道:“別瞎說,師弟剛進門,說這些不三不四的幹嗎?師弟別當真,咱已經很久不幹那營生了,目今就是一心皈依道門,修身養性。”

“我呸你一臉,你屋裡那幾個繡花褲衩是誰的?別說是人姑娘送你的。”舒捕金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