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二人在古碑邊研習經文,探究武藝,朝夕相處。如此這般再過八年之久,觀音婢也落得了絕代佳人之貌,而廣涼師生在吐谷渾自是眉目舒朗,一表人才,自此之後二人便已師兄妹相稱。二人武藝登堂入室,也興起了周遊天下的想法,於是三年內二人走遍江南秦嶺、茶馬西南、大漠酒泉歷歷在目、吐蕃迦樓夢中難忘,最後在安慶都護府外遇見了女子雙親。原來數月前,李淵起兵得勢,中原天下漸漸平定,觀音婢的雙親也得以回到西州。女子斟酌數日最終還是答應父母回了中原,二人約定十年之後再在長安聚首,那時李淵朝廷尚且與吐谷渾相處融洽,二人書信也是常有往來。甲子醉人,流年醉心,怎知後來十餘年,慕容亦方起兵作亂,廣涼師擔起復國眾望竟無法抽身東行尋找女子,後來他潛入宮中取了慕容亦方的人頭,誅殺亂黨二百餘人,手上也沾滿鮮血,他雖覺得自己似個阿鼻罪人,可是心有還有一處淨土住著她。等到吐谷渾逐漸恢復國力,百姓能得安居養生之後,他終於有了去尋她的機會。可他再見到她時,卻是在那含元殿上,那年他找李世民理論大唐為何不出兵幫助吐谷渾平亂,二人對峙大殿,一言不合爭鬥起來。廣涼師當時混元兩極功已然鳥瞰蒼穹,竟以一人之力獨敗宮中七大高手,孤身縱橫皇宮。最後卻是被一女子擋下,她依然嬌頰麗麗,繡眉杏眼,伊人如舊,可卻鳳冠居首,身著皇袍,二人相視難言,竟凝咽般呆的痴了。原來她早已嫁做人婦,還做了大唐的國母,他見到女子也念起舊事,卻又知無可挽回,剎那間竟老了幾分,雙鬢染雪,他不免閉目恨恨,心頭苦悶,失魂落魄。最後,他不願再讓女子為難,也再難執著起興師問罪的念頭,於是獨自回到南柯堂,辭去官職,整日閉門不出,眾人皆不知他心中所念…

“阿婢…你…你還好麼?”廣涼師看見女子,面上暖暖一笑,足下輕轉到了女子面前丈許,開口柔聲問道。

“涼師…你這又是何苦呢…”女子搖了搖頭,沉沉嘆氣。

“我那日在將軍府見了那雅雲袖法…便認出是你…可我去年幾次來幽谷尋你,你卻藏身不出…”廣涼師說到這裡也是七分悲涼三分懷念。

“你找到我又能如何…且不論我還是大唐的文德皇后,再者我在長孫府處事不明,害的青山派百年清譽被毀,如今我一個戴罪之人,又怎麼值得你見…”觀音婢苦笑搖頭。

“青山派一門被滅是李世民那廝鑄的錯,和你有何關係?”廣涼師沉聲回道。

“我從小便拜入青山派的門下,雖然十年不在派中,卻不能忘卻這師門情義。世民是有懲罰青山派的念頭,不過也怪我勸不住他…枉為夫妻…”觀音婢說著舊事,聲音透著傷感。

“是啊…你二人是夫妻…心性相連…”廣涼師說到這裡面露滄桑。

二人你言我語片刻,眾人也緩緩行到了雅韻閣前,李川兒見著母親再也難忍這思念之情,當下捂著嘴巴,哭泣起來。啞兒見了也想起自己親人的苦難,不免雙眼泛紅。忽的二女玉手生暖,只見蕭衍定定般立在自己身旁,眼神中透著暖意。

觀音婢認出李川兒,周身顫動一陣,聲音有些發抖,“諸位…稍候片刻。”她站起身來行回閣中而去。

“娘!”李川兒再也忍不住,她掙開蕭衍手掌,幾步奔了上去“娘!我是川兒啊!”

“川兒。。。”觀音婢面戴黑紗,頭遮斗笠,卻是看不出表情如何,“你這。。。。”話未說完,李川兒緩緩走了過來,打量著她,“娘。。。為什麼要瞞著女兒。。。”

“哎。。。”燭九尊看到這裡也是沉沉嘆氣,“觀音婢為什麼瞞著你們這些兒女?還不是李世民那老兒害的。”

“臭胖子你閉嘴!”李川兒回頭狠狠瞪了燭九尊一眼。

“丫頭不要瞪我。”燭九尊揉了揉他的胖鼻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