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爺說:“好。”

下面,下面……這是哪下面啊。殿外兩隻繼續往門上貼。

“很疼?”

“這啊。”

“摸摸就不疼了。”

“……”

一番折騰,終於上手了,殿外兩隻眼冒綠光,恨不得戳穿這紙窗一瞧究竟。

下一個晃神的功夫,紙窗就破,兩道風刃擦著殿外貼耳兩人的腦門而過,驚魂未定,傳來爺冷冰冰的聲音:“滾。”

一把冷汗流下來,兩人哭喪著臉做鳥獸散,不想走啊……不走?那是活膩歪了。

“聞柒。”

秦宓喊她的名字,總是會讓聞柒心神一晃,他凝著她的眼:“爺反悔了。”

聞柒拿出還放在秦宓心口的手,抱著肩:“那怎麼辦才好,聖旨已經下了,這抗旨不尊可是要殺頭的。”挑挑眉,笑眯了眼,邪邪勾唇,“爺,您捨得嗎?”

她對他,越發肆無忌憚了,興許就像梁六說的那般,恃寵而驕。

秦宓依著床榻,衣領滑落,鎖骨下的光景,三分裸,七分遮,他斂了眸,甚是慵懶:“爺不捨得你。”探出指尖,拂了拂聞柒落在脖頸的發,輕描淡寫的語氣,“爺倒捨得讓大燕破國了。”

毋庸置疑,這大燕若讓秦宓沒了玩心,那便是殺心,於他,不過是一瞬,這一旨冊封詔書,夠了。

聞柒小臉一垮:“秦宓!”她蹭得起身,惱紅了小臉,“睡老孃的床,就得聽老孃的,不然,”手指一劈,硬生生咬牙,“門在那。”

秦宓眉頭一皺,將聞柒拉到懷裡,低低沉沉的聲音:“爺依你。”他真是拿她半點辦法沒有,任她興風作浪亂了心智,

“乖,爺這麼聽話,小的定不讓爺做虧本買賣。”她拱啊拱,像小狗似的。

那日,衍慶宮裡,她說:我要在大燕疆土之上鋪萬里紅妝,還你江山為聘……

一句話,秦宓節節敗退,怕是此後要一潰千里,如何要不虧本,秦宓想,對著聞柒,他會一敗塗地的。

秦宓捧著聞柒的臉,她笑嘻嘻的模樣映在眸底:“不過聞柒,莫要忘了。”他執起她的手,唇落在她指尖,“你這裡,”抬眸,看了她片刻,親了親她額頭,“這裡,”然後是鼻子,“這裡,”點到即止,他嗪了淺淺笑意的眸子似碧波里的井中月,揚唇,一字一字說得極緩,“都是爺的,莫讓別人碰了,爺只不嫌你髒。”

聞柒怔怔看他,生若驚華,絕世絕代,原來並非芸芸眾生裡的吟唱之詞,是要人命的紅塵劫……

她久久不能語,晃了心神。

他眉頭輕蹙:“聞柒,你應爺一句話。”秦宓忽然傾身,微白的容顏映進聞柒的眸子,她看得見他瞳孔灼灼生了光華,急促得浮動,有細碎凌亂的光影,晃動著她自己的模樣,他一字一字重重地問,“你喜歡爺嗎?”

這是第二次,他沒有試探,亦不讓她閃躲,藏起了所有小心翼翼,強硬到近乎*地要她回答。

秦宓,不容她置否。

聞柒愣了一下,她想,那紅塵劫,果然叫人在劫難逃,情這個東西委實要人命,抬眸,看了看秦宓凝著她的眼,她伸手繞過秦宓的脖子,一勾,湊上了自己的唇,重重咬一口。

“老孃兩輩子就這麼咬過一個人,如果非你秦宓,老孃會膈應。”

她說完,舔了舔,舌頭就鑽進了秦宓的唇間,攻城略地來勢洶洶……

她想,她該嘗一嘗紅塵劫裡那萬劫不復的滋味,而後,素錦芙蓉帳,落了。

直至今日酉時,這一喪一喜兩道詔書已經下了整整兩日,炎帝尚未出衍慶宮寢殿一步,只再次傳出了兩道聖旨。

一道聖旨送去了未央宮,三日後榮妃受封大典,姬皇后全權操辦。另一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