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胎。”

皇后聞之,臉色一白:“本宮有孕之事,燕宮無人得之,誰人這般害本宮?”

“娘娘,”張大人慾言又止,眸中一抹慌色幾不可聞,低著頭,突然問道,“近來娘娘可有食用過大補之物?”

“本宮的膳食與藥物都是經了大人之手,除了……”話語一頓,姬皇后驟然鳳眸一沉,忙問,“那隻血參是誰送來了?”

一邊掌事的女官上前:“回娘娘,今日您與莊妃遊園之後,瑤華宮便送來了那隻血參。”

眸光猝冷,姬皇后面容陰沉,念道:“蘇南蓉。”

三個字,一腔忿恨。

正是這時,長樂殿裡,某人怡然自得,搖著羽扇,品著清茶,這炎炎夏日,日子倒愜意得很。

“主子,”林小賤倒了一杯茶,趕忙過去搖扇,“為何不讓張大人直接,”想了一下措辭,“直接來個胎死腹中。”

這話說得眼皮都不眨一下,果然是近朱者赤,說話越來越像某人了。

聞柒眼皮都不抬一下,反問:“本宮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

是!果斷是!

這個問題,林小賤選擇預設。

聞柒自問自答:“當然不是。”絲毫不臉紅,話鋒一變,語氣含了濃濃趣味,她笑曰,“得慢慢玩,狗咬狗才有意思。”

確實,比起心狠手辣,這廝更喜歡陰險狡詐。

狗咬狗啊……林小賤賊笑,見鬼說鬼話:“主子高見。”

“那是。”聞某人很不謙虛,眼珠子一轉,“姬家那老東西死了沒?”

那邊栽贓嫁禍還沒完呢,這邊借刀殺人又尋思上了,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林小賤道:“姬國公今晚便借道常白峰,蘇世子已經先一步到了。”

聞柒頗為滿意,摩挲著下巴連連點頭:“不錯喲。”抿了一口茶,她樂得花枝亂顫,“這大燕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聞柒,唯恐不亂。

今晚怕是那常白峰有的熱鬧了,蘇世子遇上了姬國公,猜猜怎麼著?

次日,天方泛白,燕都城外姬國公府的護衛風塵僕僕,踏馬歸程。

辰時,姬國公的大門敲響,有人來報:“將軍,出事了。”

“出事了!”

霎時,整個國公府人心惶惶。

振國將軍姬成鄞眼皮直跳,心道不好,問:“怎麼回事?”

“老爺……”那傳報的護衛哽咽,撲通一聲跪下,道,“老爺去了。”

姬成鄞背脊一晃,搖搖欲墜。

天啟五十七年,初夏二十八,姬國公客死異鄉,距蘇國公之死,不過一月。

短短時間,大燕兩大位高權重的攝政大臣死於非命,朝政大權自此由聞柒獨攬。姬國公的死訊一經傳開,燕都上下,流言四起,議論紛紛。

市井小肆裡,三五一桌,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姬老國公怎麼就這麼去了呢?”

此一問,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茶桌席間,一喝茶的男人放下了杯子,扯著嗓子毫無忌諱:“誰知道,這皇家士族的事可說不準,你看蘇家,前些日子還榮華富貴,一日之間家破人亡,說來不還是聞氏一句話的事,這事保準和聞氏難逃干係。”

有人津津樂道:“難道又是聞氏那個佞妃?”

你一句我一句的,眾說紛紜。

“我聽路過常白峰的官商說啊,是姬老國公去封地赴任鎮國公的路上遇上了蘇家流放金洲的世子,這仇人相見拔刀相向,姬國公當場就撒手人寰了,說是這蘇世子也就只剩了一口氣,怕是到不了金洲就要一命嗚呼了,倒是可憐了那世子妃,要守一輩子的寡。”

如此言論,倒好生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