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她要聞柒的命。

一聲令下,南詔兵馬提劍擺陣,陣型變幻莫測,刀槍劍戟鏗鏘,一觸即發。

“殺!”

東陵芷一語之後,戎裝鐵衛,奮勇出擊,圍聞柒左右,利刃直指。

聞柒後跳三步,一個巴掌伸出,她吆喝:“等等!”她眼顧左右,拍拍手,一臉坦然自若,再說,“小爺忘了經典對白了。”說完,一把撩起袍子,擺了個英明神武的姿勢,下巴高傲地抬起,一字一字大聲念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拿命來。”

南詔軍一愣。

聞柒趁此時當,從小腿處拔出一把匕首,一個猛撲,一刀下去,迅猛至極,幾乎一個瞬時,眼花繚亂之際,她便手腕一轉,匕首,對準頸動脈。

趕快的招式!退,無可退,血濺官路,陣型中間的男子絕倒,脖頸血液汩汩流出。

一刀,陣勢亂。一招,聞柒得了先機。近身肉搏,沒有絲毫多餘動作,招招斃命,置之死地地搏命,拼速度,拼猛勁,她遊刃有餘。

這血雨腥風,是聞柒的戰場。

頓時,祁陽官道上血染塵土,十里之隔,祁陽山王,烈火熊熊,觸目驚心的血紅染了北城半邊天下,祁陽山裡,嘶喊嚎叫,聲聲不斷,驚心動魄。

此時,鄖西澄縣,西啟軍營。

蕭敬陣腳大亂,毫無方寸:“殿下,出事了。”

城北的火光,百里可見,火星甚至是血紅。蕭亦莫望著城北方向,火光映在眸中,灼熱,冉冉升騰,他問:“可是她出事了?”聲音,微微有些輕顫。

他怕,聽聞有關她的任何噩耗,只是,若她安好,他的天下必定大亂,如此矛盾,如此折磨,沒有理智,只能遵循著本能,慌亂心驚。

蕭敬避輕就重,只道:“祁陽山被龍虎軍攻佔,南詔五萬人馬覆沒,北軍揮兵鄖西北城,已是兵臨城下。”

蕭敬絕口不提聞柒——那個惑亂人心的女子!

蕭亦莫眸光驟寒,逼視:“她呢?如何了?”

咫尺是天下江山,蕭亦莫絲毫不過問,蕭敬再次感嘆那女子禍水紅顏,咬了咬牙,回道:“嬈姜公主運以軍糧,借道祁陽,燕後半路劫持。”不消停,一刻也不消停!燕後如此,天下難安生?

“她帶了多少人?”語調急促,蕭亦莫有些慌亂,眸子盡是破碎大星子。

若走錯一步,萬劫不復,皆因聞柒動盪。蕭敬欲言又止,久久沉默。

蕭亦莫不耐,眸似冰刃,咄咄逼人:“說。”

“單槍匹馬獨闖嬈姜公主兩萬人馬。”不得不承認,那女子好膽識,只是未免太猖狂,一人獨闖千軍萬馬,無懼無畏,實在叫人心驚。

此番,想必凶多吉少。

蕭亦莫沉默,眸光毫無半分光亮,一潭深不見底的秋井,久久,他說:“傳本宮旨意,調兵祁陽。”

調兵祁陽……

他為聞柒而去,在此刻兵臨城下時,這樣義無反顧。

魔障了,簡直魔障了!蕭敬急了,紅了眼,雙膝跪在蕭亦莫跟前:“殿下您要親自去?”

蕭亦莫不可置否,眸底沉沉寒冰,絲毫不見消融。

這一去,置於鄖西北城何地?置天下江山何地?怎捨得?蕭敬神色凝重:“殿下,闌帝揮軍北城,攻城之戰一觸即發,祁陽山已失守,闌帝兵臨於此,殿下萬萬不可冒險。”何況,那女子,她才是最危險的利器……

他只說:“東陵芷會要她的命的。”他不忍,不捨,心之所向,無可奈何。

聞柒,果真是他心頭的硃砂。

那硃砂,不磨不滅!蕭敬將軍苦口勸言:“嬈姜公主怎麼要得了她的命,殿下三思。”

可以篤定,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