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霍地起床,他喚了於彤進來。

自與馬文才結義以來最大的好處就是於彤可以任他使喚,他使喚慣了也就張口就喚。

梁涼還記得那個風箏頗有蹊蹺,上面畫的人像也是梁涼所眼熟的,風箏撕壞了,馬文才雖然沒說什麼,也沒提起過,但看他當時看那風箏的眼神,一定十分珍視,他嘴上沒說,心裡難免介懷,未免以後提起此事尷尬,不如做了來還給他便是。

想到這一層,梁涼吩咐了於彤幾聲,要他取些做風箏的素材來,於彤沒問什麼便去了,趁著馬文才未歸,梁涼亮起燈託著下巴構思該如何製作。

馬文才歸時便看到梁涼坐在案前託著腮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喚了他一聲,梁涼猶自沉思未回過神來,連喚三聲,眼前人才有了動作,他將案上的東西一掩,直起身來說,“你回來了。”

馬文才見他的樣子想必不想他知道便不去過問,梁涼只催促他上床安睡,待他歇下他梁涼便偷偷爬起來撥亮燭火繼續方才的事。

如此反覆三夜,梁涼皆早早催了馬文才入睡,自己半夜偷偷起來趕工。

如此反覆的結果就是課上常常打瞌睡,對此,馬文才心中自是疑惑,旁敲了一番,梁涼的嘴巴閉的很緊,問不出什麼來。

這日他假寐一番,待梁涼起身也悄悄跟在他後頭,見他來到一間後房,坐於一張大紅梨木案前,案前擺著一張很大的尚未完工的風箏,已經做完大半隻差最後的修飾,梁涼眯起眼打量眼前的美人兒風箏,盯著那個畫了三日水靈靈栩栩如生的小孩兒,細思

19、情思 。。。

哪裡需要改動,怎樣才能還原原來的模樣。他看的正出神,全然不知身後有個黑影默默立在一邊,將他的心思盡收眼底,他想著先瞞著馬文才,待完成之後悄悄放到他房裡,驚他一驚,想到這個情形,他不由自主笑了,不知馬文才看到這風箏會是什麼反應,他很期待。

其實無需他期待,馬文才已大震,他悄悄後退了幾步,從屋裡出去,未弄出一點聲響,梁涼失去了該有的警覺,猶自沉思。

馬文才這邊卻是翻江倒海無法預料,他的確很想知道梁涼的心思,這次卻退縮了,他不知道自己繼續在屋子站著會發生什麼,只得退出來默默站在視窗往裡面看。

裡頭的人終於累了,伏在案上睡著了,他三夜未閤眼,想必倦極了,是以睡的特別香,完全沒有聽到馬文才逼近的腳步聲。

馬文才默默為他披上外衫,坐於他身前靜靜凝視著他。

梁涼睡的很沉,睫毛微微顫動,呼吸十分輕緩,馬文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髮絲,心中嘆息。

他俯身下去,抬起那人的臉,枕在自己腿上,那人眼睫顫了顫,沒了動作。他的面色有些發白,長長的睫毛下覆蓋的眼眶紅了一圈,是連續熬了三夜的結果。馬文才的手摸到了那個紅紅的眼圈,不禁低下頭輕輕舔了舔那個眼圈,那人仍是沒有動,馬文才轉而親向他的面頰,左右兩邊各親了一記,自然這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又低了身子緩緩移向中心紅唇處,那唇色是淺淺誘人的粉。移到唇邊的時候馬文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猛地移開臉定了定神,俯身將那人攔腰抱起,抬腳往屋外走。

梁涼的頭順勢下垂,一頭青絲散落下來,密如海藻般迷了人的視線,他便一路悠悠盪盪的被人抱了出去,轉個彎置於日常起臥的裡屋的錦塌上。

馬文才低身為他鋪上錦被,掖好被角,方轉身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修了。

20

20、金子失竊案 。。。

話說馬文才轉身出了房門,只覺得渾身燥熱無比,他攜了衣物便往後山去了。夜裡春寒料峭,冰涼的泉水澆到身上,冷的人直打顫。

身上的熱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