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聽到問的是馬文才,心下大定,料想可以輕鬆過關,待馬文才聽到問話抬起頭來,他便送了個溫柔的秋波過去,暗示馬文才積極配合。馬文才沒有看他,直直盯著桌面,沉吟了一會,張口說,“回先生的話,昨夜屋裡並無異動,文才睡的踏實,對旁的事一概不知。”

“梁涼,馬文才說的你都聽到了?可見你在說謊。”

梁涼顧不上回答謝道韞,一門心思都放在瞪人上了,他完全料不到馬文才的惡劣,不替他遮掩便罷,還拖他的後腿,不知居心何在?

瞪再多次也無用,馬文才根本不看他,他只得極盡解釋,“學生真的看到有人……可能馬文才睡太熟沒有聽到。”

“梁涼,”這時有人喚他的名,他一聽這聲音便覺得大事不好,轉身一看果然是山長到了。

那山長面上帶著笑,語氣卻嚴肅的很,說話間自然顯出一股威嚴來,他問道,“你說你昨晚看到了異動,是什麼?再說一遍與我聽聽。”

梁涼說的本就是推搪之言,哪裡知道什麼異動,經山長這樣一問,只得硬著頭皮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山長皺起了眉頭,”這話不能隨口說,你可知道。”

“梁涼知道。”

“你可知昨晚書院出了什麼事?”

梁涼疑惑地抬頭。

山長接著說,“陳夫子屋裡失了金子,你們有誰知道的?”

眾學子皆搖頭,山長簡單下了個指令,“大家下課後都留著,既然無人知道金子的下落,書院不得不進行大抄檢,”他頓了頓,“若是查出誰拿了銀子被抄檢出來,依照院規,杖責三十,逐出書院。”

“這是書院歷來的規定

20、金子失竊案 。。。

,老夫也無能為力,或者你們自己供認還可減輕刑罰。”

他接著說,“如何?有人知道嗎?”

學子們面面相覷,一致搖頭。山長的眼睛轉向梁涼,“梁涼,你知曉嗎?這裡面的厲害關係自當明白。”

梁涼頓覺渾身不舒服,山長話裡的意思,倒像他便是那個竊賊。他上課打瞌睡,只隨意編排個理由,不想書院真遭了賊,這下大家都懷疑到他身上來了。

有人說,“我說梁涼,你就乾脆點,招了吧,山長不是說了會減刑罰嗎?大丈夫別拖拖拉拉的連累我們。”

一人附和道,“是啊!乾脆認了吧,賊喊抓賊這戲碼戲裡早演爛了,你就別耽誤大家時間了。”說話的人是秦京生。

梁涼氣得不行,也懶得回嘴,看陳夫子那酸腐的樣子他能有多少錢,他梁涼要窮到什麼份上才能看上他家的銀子!

一人出來解圍,“梁涼你別急,我們也沒說一定是你,只怕裡面另有蹊蹺,你再同我說說昨晚的情形,你看到那黑衣人的面目了嗎?就算他蒙著臉你看不出猜總可以吧,你看看我們這些人當中誰的背影比較像那個人。”

這人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梁涼聽的直翻白眼,他本是憑空臆想,哪裡想得出這麼多,難道要胡亂指認一人?”

甲童鞋不屑道“我看根本沒有什麼黑衣人,一切只是梁涼自演的戲碼罷了,想推卸責任唄。”

“我看這裡面有文章,若真是梁涼做的,他怎麼會這麼傻引出個黑衣人惹人懷疑?”說這話的人正是方才勸解梁涼的人,這人依舊是一個白面書生,挽著書生巾,一臉溫文的樣子。梁涼沒有什麼印象,只隱約聽人喚過他一聲“習遠。”

“大家都不必爭,未找到金子之前不可妄下定論,免得冤枉了好人,山長已派了人逐間搜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大家請耐心等待。”梁山伯不得不出來發言。

回應他的是齊聲的“切!”

山伯很無奈,只得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