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鍾璇冷聲道。

“呂二姑娘。”手下垂首回道。

“他將書信截下來,當下便給了呂二孃?”鍾璇雙眸微眯,沉默了片刻,“等等,你說跟著他一同前去的是誰?”

“呂二孃。”手下低聲道。

“你派人去皇陵,看看慕梓煙在何處?”鍾璇隨即坐下,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是。”手下應道,轉身便去吩咐。

慕梓煙為了謹慎,自是以呂二孃的身份出了京城,一身男子的裝扮,臉上戴著人皮面具,而在皇陵內待著的自是她的替身。

此時,慕梓煙與君千皓趕了一整夜的路,她轉眸看著他,“三殿下巡視不帶隨從嗎?”

“一人不是更自在?”君千皓翻身下馬,而後看著她,“在這處歇息會,我去弄些吃的。”

“不必了,我這處有。”慕梓煙冷聲道。

“光吃這些怎麼能成?”君千皓看著慕梓煙自包袱內拿出的乾糧,不滿地說道。

慕梓煙並不理會,而是拿過水囊,仰頭喝了一口,便拿起乾糧咬了起來。

君千皓此刻已經轉身不知去向,等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拎著兩條魚,將魚放下,在一旁搭了火堆,便烤了起來,他自一旁的錦袋內拿出一些一些細小的瓶子,將裡頭的東西撒了上去。

慕梓煙上下打量著他,養尊處優的皇子,此刻穿著一身銀灰繡著淡色竹紋的長袍,頭戴著不是往日的玉冠,而是銀色束冠,俊朗的容顏多了幾分不同以往的放蕩不羈,如此的裝扮反而像極了行走江湖的俠客,此刻正熟稔有模有樣地烤魚。

她坐在一旁,卻將思緒拉回了前世的君千皓,舉手投足間透著尊貴不凡之氣,從來不曾見他如此放蕩過,也從未見過有過片刻逾越皇子規矩的事情,每日總是掛著和煦的笑容,周旋在朝堂之上,無疑,君千皓是一個極難纏的對手。

直等到她還未回神的時候,鼻翼間傳來的魚香味,便看見一條烤魚已經放在了她的面前。

“嚐嚐看。”君千皓說著便坐在一旁吃了起來,動作自是優雅不說。

她順手拿過,自是沒有太多的矯情與扭捏,既然人家給了,哪有不吃的?萬不能虧待了自己。

她撕下一塊放入口中,軟嫩清香,她轉眸看著他,“三殿下對此甚是熟悉,想必往日經常遊歷?”

“恩。”君千皓點頭應道,“三年前在外遊歷過。”

“三年前?”慕梓煙仔細地想著,他的確是出去過,反倒是她忘記了。

君千皓轉眸看著她,“如何?”

“味道不錯。”慕梓煙低聲回道,便也不再多言,自是大快朵頤起來,直等到將一整條魚吃完,拿過手帕擦著手。

君千皓轉眸看著她,“出門在外,可不能太委屈。”

慕梓煙低聲道,“如今是在趕路,哪裡那麼多的講究。”

“偶爾一次,不為過。”君千皓淡淡地說道。

“趕路吧。”慕梓煙起身不再廢話,二人自是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慕侯府內,自祝越臨盆之後,更是熱鬧不已。

那晚慕擎林匆忙趕來,自是與老夫人商定扶正祝越的日子,自是要請賓客前來好給祝越一些體面,老夫人自是笑著應道,眸低卻溢滿了怒意。

這兩日慕擎林寸步不離地守著祝越,抱著慕凌涪捨不得放下。

祝越看著慕擎林如此,也只是溫順地淺笑著。

這一日,慕擎林自是去早朝,祝越起身之後,如琴抱著孩子入內,低聲道,“夫人,五少爺醒了。”

“恩。”祝越淡淡地應道,便見如琴將慕凌涪抱了過來,她抬手接過,低頭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嘴角難得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