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發也散了,更不要說胸口那個明顯的大腳印,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說,你是被一個莽夫給打了?”男子發了話,眼睛卻不看他。
少年伏低了身子叩首,“回二殿下的話,確實如此。”
把酒壺換了隻手,楊廣懶洋洋道:“那你形容一下,這個莽夫長什麼樣。”
在腦子裡搜尋了一番,少年言簡意賅地形容了那個騎馬追著他,還把他從馬背上撩下來的男子的長相,有些地方還誇大了說辭。
“想不到,人人畏懼的‘輕薄公子’,堂堂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的長公子,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湊了一頓,這話若是傳出去,你爹只會瞧不起你吧?”
少年的肩膀猛地一顫,隨即連連磕頭,幾乎是喊出來的,“請二殿下替臣做主啊!”
“做主?”楊廣扭頭看向他,似笑非笑,“想讓本王怎麼個為你做主法?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呢,讓那人嚐嚐你所受的屈辱呢,還是……”手中的酒壺忽然被他捏碎,酒水撒了他和美人一身,美人們紛紛尖叫,卻不是懼怕的那種。
“解決了他?”
“一切聽憑二殿下的意思。”
楊廣嘖嘖出聲,扯了身旁某個美人兒的青絲,快速在她臉上偷了個香,“你不說,本王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讓本王替你做主?”
沉默了會兒,撐著地面的手捏成拳,少年壓低了聲音,“那就,請二殿下殺了他。”
聽得此言,楊廣放聲大笑,笑聲在金殿傳開,繞樑不斷旋轉,似乎每個角落都充滿了他的笑聲。
“好!好一個宇文化及,不愧是本王的心腹,那麼,本王就隨你所願。”
*****************************
自那日和李淵歃血為盟成了拜把子的兄弟後,恪靖一連好多天都不再以男裝出去,而是經常來往於仁壽宮和東宮之間。
初春的氣溫還是很低,早上起來的時候,地上都能見到一層薄薄的白霜,鼻子嘴巴里撥出的氣息也被凝結,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
恪靖是在獨孤伽羅送走楊堅上早朝之後沒多久才到她那邊去的,旱災之後,隋文帝為了農業、水利的事情,早朝都是比較晚才退的,獨孤伽羅那段等待的時間,便成了恪靖陪伴她的時候。
對於恪靖的這種做法,獨孤伽羅起先是不願意的,主要是怕她累著。高良娣的飲食起居都是恪靖在掌管,而女子孕期頭三個月是最難熬的,孕吐、食不下咽、脾氣暴躁,動輒掉眼淚、撒潑,要不是高氏乖巧懂事,獨孤伽羅定會攔阻恪靖前來陪伴。
可是就另一方面來說,在等待楊堅下朝的過程中,一直禮佛也是會有無聊的時候,而往往她也需要有人可以陪伴陪伴,說說話。
對著恪靖的臉,獨孤伽羅憐愛地撫。摸著說:“也真難為你了,一直堅持到現在。”
“那是元兒自己願意的,”恪靖輕捶著獨孤伽羅的腿,“母后和父皇都那麼操勞,做子女的騰出點時間陪伴一下,又會怎樣呢?比起您們的勞累,元兒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豈止是舉手之勞,”獨孤伽羅摸著身上那件黑色裘皮大衣,感受掌心一片順滑的觸感。
這件大衣是前些天恪靖帶來的,說是託人特地從江南那邊捎來,送給她。拿到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其價格不菲,再看看恪靖身上頭上沒什麼噱頭的裝飾,她是又心疼又生氣。後來是楊堅的一番話讓她甘心收下,楊堅的意思是,她能得到這樣的禮物,也是上天對她的眷顧,透過兒媳來祝福她。
“給母后那麼好的衣裳,自己卻穿得那麼簡樸,母后能有你這樣的兒媳,真是比有五個兒子還要好。”
頭靠著獨孤伽羅的膝蓋,恪靖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