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內。某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處。

老袁隗滿目怒意,佝僂著腰,手中緊握著一條浸過油的皮鞭。而袁隗的面前,他的侄子袁術袁公路,正渾身顫抖著趴在一張長長的木凳之上。

“敗類!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袁隗揮動蒼老的手臂,皮鞭重重地抽打在袁術的脊背之上,抽出一道又一道瘮人的血痕。

袁術緊緊咬著牙,雖然疼痛入骨,但是並不敢開口求饒。

“你竟敢不報知老夫知道,擅自調動家中死士!”袁隗喝罵著,手中的長鞭始終不停,“三十名死士!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當日劉玄德進京,他麾下眾將皆萬人之敵,多少虎賁死在他手!更兼他如今如日中天,你好大的膽子!”

“這三十名死士,每一個人都培養不易,是我袁氏在京的底牌!哪怕是兄長在此,也得打死你這個逆子!”袁隗越說越氣,直到袁術幾乎昏倒在木凳子上,才停下手中的皮鞭。

袁隗口中的兄長,乃是袁紹、袁術兄弟的生父袁逢。他曾任太僕,後遷司空,在光和二年,也就是公元179年因病辭官,如今已經辭世。雖然袁逢去世,但他在袁家的影響力依然巨大,而他的兩個兒子袁紹,袁術。也一向被看作袁家的繼承人。袁逢的嫡長子袁基,繼承了袁逢的爵位,官至太僕,但生性懦弱,並無遠見,因此並不入袁隗的眼。

而袁隗作為汝南袁氏如今最具權勢者,對於袁紹、袁術而言,這位叔父的存在意義重大。

汝南袁氏自東漢初以來,世代高官,名重天下。在京城中,袁隗的地位幾乎等同於袁紹袁術的親生父親。

袁紹肅立在一旁,不敢多說一言。但他的眼中,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袁紹雖是兄長,但其母親不過是個婢女,被父親袁逢醉酒一夜之後,看上的一個婢女。而袁術雖然年少,但其母親,是袁逢的正妻。袁術是袁逢的嫡次子,一直看不慣袁紹,常常以其母親的低賤身份羞辱袁紹。

老袁隗扶住額頭,一時間感到頗有些頭暈目眩。袁紹急忙扶住袁隗蒼老的身體,扶著他出了密室的門。

袁紹對著門外的下人甩了個眼神,在外面早就準備好的下人們,一股腦地湧進去給昏倒了的袁術治傷。

“本初啊。”

老袁隗坐在床榻之上,緩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

“侄兒在。”袁紹恭敬一禮。

“公路已經將此事做下,你以為如何處理?”

“侄兒以為,不如收手。”

“你說說。”袁隗輕輕點頭。

“劉玄德麾下,猛將如雲,不可小覷。三十名死士盡喪其手,便可窺一斑而見全豹。”

“侄兒昨日去劉玄德府上,出言試探。劉玄德的話,幾乎滴水不漏。其人必有智謀。聽孟德所言,其麾下劉彥劉德然,素有識人斷事之能,連孟德也不得不佩服。”

“劉玄德如今雖然地位尊貴,只是並無實權,手下又無有兵將。侄兒以為,不足為慮。”

“你所言有理。”袁隗讚許地點了點頭。

車騎將軍府內。

何後身著一襲紅裙,一手抱著劉彥的身體,妖嬈的嬌軀坐在劉彥的大腿之上,纖細的手指撫過劉彥的臉龐。

“聽說德然你不日即將大婚。”何後靠著劉彥寬厚強壯的胸膛,略帶幽怨地開口,“本宮不會要被你冷落了吧?”

劉彥冷哼一聲。

“娘娘這麼說,好像你還吃虧了一樣,不是娘娘要挾微臣,臣怎麼會和娘娘幹這種事。”劉彥瞥了她一眼,“洛陽太過兇險,昨夜的事就可見一斑,我等早晚是要離京的。”

“但是臣,還真有一件事情,要請求皇后娘娘幫忙。”